江令舟深深地叹气:“山高皇帝远,总有些利欲熏心之徒。此事,我会处理。”他看向黎音袅,“你之前筹集的那批善款,可曾遇到阻碍?”
黎音袅摇头:“善款由我信得过的人直接押送,分发到各处安置点,绕开了地方官府,目前还算顺利。只是,终究是杯水车薪。”她叹了口气,“重建家园,非一日之功。后续的粮食、药材、御寒之物,都是大问题。”
“我已去信几位旧部,他们驻地尚有余粮,或可调拨一部分。药材方面,我再想想办法。”江令舟道,“至于御寒之物,入冬尚有些时日,或许可以发动京中一些商号捐助。”
黎音袅起身:“我明日便去拜访几家相熟的商会会长。国公府的名义,他们多少会给些颜面。只是,如此一来,我们便又站到了风口浪尖。”她并非畏惧,只是不愿江令舟因此受到不必要的攻讦。
“为民请命,何惧人言。”江令舟语气平淡,“若连这点担当都没有,我还算什么军人。”
黎音袅看着他,这个男人,总是在用最朴素的言语,做着最正确的事。她心中的那份沉重,似乎又轻了一些。她曾困惑于朝廷的昏聩,困惑于守护的意义。但此刻,看着江令舟为南方灾民奔走的模样,她找到了部分答案。守护的,是像他这样心怀苍生的人,是那些在苦难中依旧努力活下去的百姓。
“令舟,”她轻声道,“我们这样做,会不会触动某些人的利益?比如,那些想从灾情中渔利的人。”
江令舟握紧拳头:“必然会。但我们不去做,那些百姓便更无指望。”他的回答直接,不带任何犹豫。“若有人阻挠,便扫清障碍。”
这句话,带着军人特有的决断。黎音袅想,这或许就是他与许鹤鸣的不同。许鹤鸣会权衡,会妥协,会为了所谓的“大局”牺牲局部。而江令舟,他的“大局”观更为纯粹,那就是万民的安危。
“我明日去一趟慈幼局,看看那些从南方转移过来的孤儿,他们也需要安置。”黎音袅道。
“好,我派些人手护送你。”
二人又细细商议了后续援助南方的诸多事宜,从物资的筹集运输,到人手的调配安抚,桩桩件件,繁琐却必要
数日过去,南方灾情依旧牵动人心,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