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袅踏入宫门。
御书房内,许鹤鸣放下手中的朱笔。
“何事?”他问,声音平缓。
黎音袅将那个沉甸甸的防水布袋放在案前。
“陛下,臣女找到了这个。”
许鹤鸣示意内侍。内侍上前,欲打开布袋。
“陛下亲启。”黎音袅说。
许鹤鸣看了她一眼,挥退内侍。他亲自解开布袋的绳索,取出里面的账本和信件。
他一份份翻看。
起初,他的表情没有变化。随着他看到的内容增多,他的眉头开始聚拢。
黎音袅站在一旁,没有言语。她观察着许鹤鸣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许鹤鸣的手指在一份名单上停顿。那上面是几个显赫的姓氏。
“楼兰会……”他开口,声音比之前低沉。
“是。”黎音袅回答,“这些文件,详细记录了他们的罪行。南方水患,疫病蔓延,皆与他们有关。他们勾结官员,囤积居奇,草菅人命。”
许鹤鸣将那份名单拿起,又放下。他继续翻看其他文件,越看,面色越是沉重。
那些代号,那些隐语,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
“这些人,”许鹤鸣终于再次开口,他抬起头,看着黎音袅,“你确认无误?”
“臣女逐一核对,不敢有误。”黎音袅说,“每一笔记录,每一封信件,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许鹤鸣将手中的文件合上,放在御案的一角。他没有立刻说话,御书房内陷入一种压抑的沉默。
黎音袅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波动。这不是一个轻易能下的决断。
“你认为,该如何处置?”许鹤鸣问,他的视线落在那些文件上。
“按律当斩。”黎音袅回答,没有犹豫,“他们罪大恶极,国法难容。”
“斩?”许鹤鸣重复了一遍这个字,“名单上的人,你都看清楚了?”
“臣女清楚。”
“户部尚书,兵部侍郎,甚至还有宗室之人。”许鹤鸣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疲惫,“这些人,都是朝廷的柱石。一旦尽数罢黜,朝局必然动荡。”
“陛下,”黎音袅上前一步,“若不清除这些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