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招呼到那柔弱文官的脸上。
况且沈大人无父母兄弟姊妹，小纸嫁过去也不用侍奉公婆亦或者看他人脸色。
这么一想，倒是般配。
“娘，娘你在想什么呢？”
妆上了一半的展信佳扯了扯柳如烟的衣袖。
柳如烟陡然回过神来，唇畔抿起淡淡笑意，垂眸望向自家女儿的目光更加柔和慈爱。
总感觉一眨眼的功夫，从前还在趴在膝上撒娇要吃糖的小姑娘都已经长大能嫁人了啊…
心中感慨，指尖细细抚过女儿的鬓发，柳如烟忍住不舍的泪意，替她挽上簪子。
理论上这时候她这个当娘的应该说点“嫁人后不可再任性妄为”之类劝诫的话，但回忆起那位传闻中光风霁月的沈大人来下聘时在自家女儿面前那伏低做小的卑微姿态……
柳如烟眼角抽了抽，弓起指节敲了敲小姑娘额头。
“嫁过去后不能家暴，有话好好同人家沈大人说，不许动不动就打人，听到没有！
就是要动手也得把握点分寸，切莫上头，毕竟你那丈夫瞧着也不是很抗揍的样子……总之尽量别闹出人命，其他的家里给你兜底。”
展信佳：“……”
不是，娘，在你心里我究竟是啥人啊！
妆已经上得差不多，是时该换嫁衣了，也就是这时候展信佳才发现自家爹居然不在。
“爹呢？”
被问及这个，柳如烟冷笑。
“呵，你要嫁人，他嘴上不说，背地里流了好几夜的猫尿，整夜整夜的把自己捂在被窝里嚎，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还在抱头哭呢。”
展信佳觉得既好笑又心酸。
小沈大人来提亲那日，差点挨了她爹跟他哥一顿混合双打，好在小沈大人是文臣，口条那叫一个清晰流畅，三言两语便说服了她娘。
众所周知，这个家里娘才是最大的，于是爹跟哥哥这两个持反对票的也就蔫了了。
再加上一个雁回时，三人勾肩搭背的，硬是喝了半个月的闷酒。
隔着几道院门，忽而响起喜庆的鞭炮与喧天的锣鼓乐声，紧接着便是侍女小厮们凑热闹的恭贺嬉笑声，原来是迎亲的队伍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