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很奇怪的话。
至少在少年沈肃清心中它不应该出自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姑娘之口。
她…为何会认识他?
就在他怔神的这会儿功夫,少女已经拎着被打湿的裙摆涉溪而来,站在他面前。
沈肃清从未与女子有过这般亲近距离,便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恪守礼仪。
他低眉敛目,仍是那张清隽的脸,眉眼衬着背景的远山青黛,透着一种圣洁庄重的疏离感。
“福生无量天尊。”
“哎呀,小沈道长真可爱,以前怎么也是个正经的小古板?我摸摸我摸摸~”
从前她的身高只到二十三岁的小沈大人的胸口往下一截,得努力仰头才能看见他的脸,可现在眼前这个小沈道长却与自己差不多高嘛。
展信佳心软得一塌糊涂,下意识就要上手,却忘了在这个时间点两个人还素不相识,少年迟疑的往旁边一躲,她便猝不及防扑了个空,手掌蹭在一旁粗糙的青石上渗出淡淡的红。
她还未反应过来,少年先慌了神,快步上前,蹙紧眉执过她的手仔细打量。
“可有事?”
展信佳没有缩回手,脸颊泛起两个梨涡,笑盈盈的专注望着他。
而后少年也终于察觉出略有不妥,局促的慌忙松开手,别过脸,寒白的耳尖泛起绯红。
“…是贫道冒犯了,抱歉。”
“好奇怪,明明你都不认识我,为什么这么紧张?”
展信佳好笑的问。
实际上沈肃清也不知道为什么。
在她身上看见伤,他的心脏便会一抽一抽的攥紧绞痛,不由得蹙眉揪心,意识里闪过几帧零碎的记忆,就好像早已刻进骨子里的条件反射。
彼时,两人并肩坐在溪边山石上,惬意的吹着幽谷中漫山过岗而来的微风。
她手上微不足道的伤已经以白帕包好,歪头望他,而少年正襟危坐,膝上端正放着一本摊开的《南华经》,垂眸敛目读得认真。
“你怎么不搭理人呀小沈道长,人家明明有好多话想跟你讲,你这样板着脸,我好难过的。”
身侧黏人的少女软声委屈撒着娇,湿漉漉的眸一眨一眨,眼睫颤如蝶翼,让人分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