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一定会温柔的微笑着把她抱进怀里,摸摸她的脑袋,贴贴她的脸,毫不吝啬的夸奖她。
说着「我们阿纸真厉害」之类的话。
想到这里,被雪寒彻的肺腑忽而涌起些许暖意,展信佳勉强扬了扬唇角。
脑袋抵着一侧的墙面,几缕碎发搭在额前半遮住眼,她苍白的面容在晦暗光影下显出几分落寞,眼睛低敛着,整个人虚弱而憔悴。
怔了怔,展信佳从衣袖里摸出那块香味早已经散尽的手帕,依赖的贴上脸颊。
弯起眸,眼前视线却逐渐模糊,氤氲着一层朦胧的水雾。
没关系,小沈大人不在的话我也可以自己说。
“好孩子,哎呀我们阿纸真是勇敢的好孩子…”
尽管每说一个字本就被碎冰划伤的喉咙都会隐隐作痛,但她还是强忍着痛楚,一遍遍用这种幼稚的办法极力安抚着自己的情绪。
到最后,她沙哑的声音开始哽咽,抽泣着。
将脸埋进手帕里,温热的眼泪一点点将布料浸湿,她低着头,单薄的肩膀不住的颤抖着。
一时间昏暗的矿洞里只有她自己细微的哭声回响着,而后消散在寂静中,归于平静,余下的只有更深的,令她不安的孤独。
也不知过了多久,展信佳抬袖擦了擦脸,扶着墙再次一瘸一拐的站起身。
好了,只允许自己脆弱这么一会儿。
展信佳啊展信佳,你的命可是哥哥换来的,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弃呢。
重新积攒起勇气,她摸索着墙一步一步朝外挪动着。
身体已然到了极限,哪哪都疼得厉害,膝盖更是疼得连走路都有点打颤,但她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紧咬着唇目光坚定的继续前行着。
大抵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她终于在前方拐角处窥见了一丝微弱的灯光。
几道高大的影子被光印在墙面上,时不时还传来几句低声咒骂。
“妈的,真倒霉,好好的怎么会雪崩。”
“吓死老子了,要不是老子跑得快差点被埋在洞里。”
“哎,你们说那截塌方的隧道里不会有人吧?”
“你管他有没有人呢,关你我屁事,能保住性命拿到工钱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