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拍抚着她轻颤的脊背。
“没事了,没事了…”
他自己的声音也在抖。
心脏阵阵抽痛,沈肃清紧抿着唇,阴鸷眸底蕴着前所未有的狠戾。
不管是什么事,什么人,他绝不会再让那些无关紧要的靠近阿纸了。
南郡?婪疆?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只为了留住或许并不长久的安宁。而现在,连这份再平淡寻常不过的日常也要被夺走,如何让他不憎恶。
她哭了很久,他亦安抚了很久。
一直到阿纸哭得睡过去,梦中,她仍拽着他的衣袖时不时抽泣一声,眉心皱得很紧。
以指轻轻抚平她紧皱的眉心,沈肃清替她换了干净外裙,掖了掖被角,又取温水绞干手帕帮她把脏兮兮的脸重新擦拭干净。
握紧她的指节,沈肃清俯身以鼻尖蹭了蹭她的脸。
“睡吧,我一直在呢。”
一直到她呼吸平稳陷入深度睡眠,他才勉强松了口气,踉跄着站起身。
为了守住她,他至少要做点什么。
——
这是展信佳做过的再清晰不过的梦了。
梦里是熟悉而陌生的旧将军府,空山新雨,四月春日正明媚。
阳光像是洒落的碎金箔,梨花似雪,纷纷扬扬,她坐在爹爹的肩头伸手去够卡在树梢上的风筝,树下,娘亲正躺在摇椅里读着话本。
在远处,雁回时与阿月围着池塘追逐嬉戏。
被这俩兄妹频繁打扰练剑的哥哥气得把剑一扔,捋起袖子就追,阿月顿时吓得滋哇乱叫。
她看得忍不住笑了出声。
听见她的笑声,哥哥停下脚步走到花圃边折了几枝开得正绚烂的迎春花,手一翻飞便折出一个漂亮的花环,他提着花环走了过来。
「妹宝。」
这次,展信佳看清了他的脸。
她低下头任他将花冠戴在头顶,再抬头时,面前的小少年笑意正盛,与她如出一辙的桃花眼潋滟着暖光,恰似春日和煦的风。
展信佳亦朝他傻笑,声音清清脆脆的。
「哥哥!」
听她这么喊,少年神色更加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