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韩明安从县衙回来,身后跟着个圆头圆脑的小厮叫圆福,看着不过十五六岁。
韩明安照常每天去县衙办公,谢初微偶尔去接江柏桉放学,
偶尔去自家的两间铺子看看,
偶尔和街坊邻居聊聊天,
偶尔傍晚时分去县衙接韩明安下值,两人一起在县城里散步。
这样平淡安稳的日子,一过就是两年。
任晖六年十月。
午后暖阳斜照进院子,谢初微坐在院中藤椅上绣着小衣裳,针脚细密整齐。
她手指轻轻抚过微微隆起的腹部,四个月的身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温柔。
忽然院门“吱呀”一声,抬头就见韩明安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官服下摆还沾着些尘土。
“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她放下绣棚,就要起身。
“别动。”韩明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轻轻按住她的肩膀。
他在她面前蹲下,握住她微凉的手搓了搓,这才从袖中取出一封诏书,“朝廷调令,命我回京任尚书右司郎中。”
谢初微眼睛一亮,却见韩明安皱起眉头,欲言又止。
她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怎么了?升迁不是好事吗?”
“京城虽繁华,却不及在这里自在。”
谢初微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柔声道:“有你陪着,哪里都一样。”
她比谁都清楚,这两年云阳县在韩明安治理下焕然一新,百姓们交口称赞,他不该囿于这小小县城。
朝廷的诏令来得急,命韩明安年前必须到京赴任。
三日后,云阳城门处站满了送行的百姓。
谢初微拢了拢狐裘领口,呵出的白气在晨光中消散。
不远处,韩明安正与高县令低声交谈,大伯在一旁不时点头。
韩蓉牵着江柏桉匆匆赶来,小家伙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一场。
“舅母还以为今日见不到小桉了呢?”
“舅母什么时候回来?”江柏桉蹭到谢初微跟前,声音闷闷的。
谢初微笑着蹲下身,“这可说不准呢。”她轻轻拉起他的小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不过等舅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