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相当充盈。
显然,学堂的供给还算充足。他甚至能分辨出,其中一些孩子身上,隐约带着一丝与熟悉的、极淡薄的煞气,那是无生教执事、教众的后代,自小便耳濡目染,或多或少接触过教中功法。
他缓步踏入学堂,骨节摩擦发出极轻微的“咔嚓”声,却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方才尚有几分活泼气氛的院落瞬间死寂。
所有孩童,无论是在练功、听讲还是玩闹,都齐刷刷地停下了动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如同传说中恶鬼般的“怪物”。
恐惧像无形的网,罩住了他们,有的孩子吓得小脸煞白,有的则下意识地往教习身后躲藏。
教习们更是面无人色,慌忙躬身行礼,声音颤抖:“恭迎……恭迎香主!”
吴仁安的目光缓缓扫过一张张稚嫩而惊恐的脸庞。
这些面孔中,有的是父母双亡的孤儿,被教中收拢;有的是城中贫民为求一口饱饭,主动送来的;还有不少,是他麾下那些执事、头目乃至普通教众的子女。
他们是无生教未来的种子,是维系这架血腥机器运转的齿轮,是……他重塑根基、乃至未来培养“子功”炉鼎的潜在资源。
“嗯。”吴仁安发出一声低沉的回应,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带着白骨摩擦般的质感,“此地尚可。”
他走到那群正在练习桩功的孩童面前。
这正是《百煞功》的入门筑基桩——“凝煞桩”。
孩子们站得七扭八歪,不得要领,但在吴仁安这等境界看来,他们体内那微弱的气血,确在依照桩功的法门,一丝丝地被引导、凝聚,虽然效率低下,却是在为日后修行打下最初的根基。
“此桩,乃我教根本大法之基石。”吴仁安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每日须得勤练不辍,时辰加倍。根基不牢,地动山摇。纵有万丈高楼,亦是空中楼阁。”
他看向负责教导武技的教习,那是一名断了一臂、脸上带着刀疤的枯槁汉子,原是血骨卫中的一员,因伤退下。
“城中粮草尚足,自明日起,学堂孩童,每日增添一餐肉食。气血充盈,方能筋骨强健,承受功法锤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