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水煮沸耗时耗力,根本无法满足数万人的需求。
更可怕的是,恐慌如同瘟疫本身,早已在军营中悄然蔓延。
士兵们开始互相猜疑。邻帐的同袍突然倒下,昨日还一同饮酒谈笑,今日便可能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每一个咳嗽,每一次腹鸣,都引来周围警惕甚至敌视的目光。
“定是他!我看到他昨夜偷偷去河边……”
“胡说!我明明见你前日舀了河水洗脸!”
“都别吵了!我看谁都不干净!”
猜忌滋生恐惧,恐惧催生绝望。
一些意志薄弱的士兵,开始悄悄打点行囊,趁着夜色或混乱,试图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虽然李成玉下了格杀令,但面对绝境,总有人愿意铤而走险。
零星的冲突在营地角落爆发,有的是为了争夺干净的水源或药物,有的则是逃兵被巡逻队发现后的垂死挣扎。
军纪,正在一点点瓦解。
就在大营被死亡阴影笼罩,秩序摇摇欲坠之际,一队特殊的人马抵达了。
他们约莫十余人,皆着皂色劲装,腰佩制式长刀与奇特令牌,令牌上刻着古朴的“镇魔”二字。
为首的是一名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眼神锐利如鹰,气息沉凝,显然是修为不俗之辈。
他们正是接到德安府紧急求援,前来调查的镇魔司人员。
与军中将领不同,镇魔司的人对处理此类诡异事件更有经验。
他们并未被眼前的惨状吓倒,而是迅速展开了勘察。
几名镇魔卫径直走向运河边,并未取水,而是俯身细嗅,又拿出一些特制的银针探入水中,观察其色泽变化。
“水中有异味,并非寻常腐臭,”
一名年轻镇魔卫低声道,“银针发黑,毒性剧烈,且……带着一股极淡的阴煞之气。”
为首的中年统领点了点头,又取出一个小巧的罗盘状法器,指针在水面上方微微颤动,指向一个模糊的方向,但很快又紊乱起来。
“源头气息已被冲散或掩盖,追踪不易。”
另一边,几名镇魔卫则在营地内仔细搜寻,尤其关注病患集中区域和……尸体堆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