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敢触碰舒玉芝的手，一只在挂水，另一只有伤。
动她哪里都是再一次的伤害。
齐原只能垂首，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即使沉睡的人根本无法听见。
刚刚天亮时，大贺就来过一趟，齐原“凶巴巴”地赶人：“你还没好，来来回回地跑什么，等着发烧啊？”
大贺以前是军里的人，当然害怕齐原，瑟缩着脖子没来得及看舒玉芝一眼就跑了。
齐原趁机下去买了些早餐，以免舒玉芝醒来后要吃。
回来时，果然看见舒玉芝的眼皮在快速地闪动。
她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遏制住，发出类似于痛苦的低吼。
很有可能是做噩梦了。
齐原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靠近她轻轻地摇了摇。
这样子能够给睡梦中的人安全感。
“玉芝，玉芝？”
下一刻，舒玉芝猛地睁开眼，眼神印证了齐原的想法。
应该是和昨天的遭遇有关。
她的那种恐惧感是满满地溢出来的。
齐原从未见过舒玉芝吓成这样。
哪怕是被周明宇他们缠着，她也从未认输。
偏偏遭遇了这些……
齐原不忍提及那些，于是尽力扯了个笑容出来，手抚上她寒湿的额头：“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的？”
那声音极尽温柔，是铁汉难得见到的柔情。
舒玉芝眼前还呈现着那个油腻的“猪头”，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一滴清亮的眼泪自眼角缓缓流淌下来。
齐原心如刀绞，以棉签把泪水擦干，可没等拿开棉签，新的一滴又再次掉落。
“别怕，是我。”
他尽力调整的声音终于唤醒了舒玉芝的思绪。
她怔愣地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齐原。
安全感终于是落地了。
看着舒玉芝的眼睛逐渐清明，齐原站起身，去旁边投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给她擦脸。
舒玉芝脑子仍旧有些迟钝，她抬起那只有伤痕的手，牵扯到伤口，不由得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