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突然扯下面具,露出与朱樉七分相似的面容。烛火映照下,他眼中跳动着野心与狠戾:"朱樉是我二叔,当年他在秦地推行新政,让流民有田可耕,你以为苗疆为何不行?"
他猛地将面具摔在桌上,震得酒碗里的残酒溅出,"归顺我,你既能报仇雪恨,又能成为苗疆的救星,这笔买卖,不亏!"
雅蚩盯着那张帝王血脉的脸,脑海中不断闪过苗寨里面黄肌瘦的孩童、被蛊虫折磨的老者,还有自己身上永远褪不去的伤痕。
窗外突然炸响一声闷雷,暴雨倾盆而下,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在惊雷中响起:"我要大帅亲笔手谕,一式三份,一份给我,一份给苗疆长老,还有"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绝,"一份当众宣读。"
朱允熥放声大笑,笑声震得房梁上的积尘簌簌落下。
他抓起案上狼毫,饱蘸朱砂在黄绢上疾书,猩红字迹如鲜血般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爽快!事成之后,本帅封你做苗疆都指挥使!"
雅蚩的蛊笛"当啷"坠地,金属与青砖相撞的脆响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开。
他死死盯着朱允熥卸下面具后的面容,喉结剧烈滚动——那张脸与半年前在山野惊鸿一瞥的宁王别无二致,眉眼间却凝着北疆霜雪般的冷厉。
"怎么,很意外?"朱允熥指尖划过鎏金护甲,在烛火下折射出细碎的寒光,"世人只道吴王不问世事,却不知这不良帅的面具,才是本帅真正的面孔。"
他突然欺身上前,玄色披风裹挟着龙涎香将雅蚩笼罩,"落花洞囚禁你这么多年,可曾给过你自由?大明的铁骑能踏平苗疆,也能为你劈开生路。"
雅蚩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后颈鞭伤又开始灼烧。记忆如蛊虫啃噬神经:十二岁那年被掳进落花洞,亲眼看着母亲被洞主的蛊毒化作血水;
上个月替大洞主挡下刺客的淬毒匕首,换来的却是七日七夜的蛊虫噬骨刑。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齿间漫开。
"还是那句话:我要你亲笔手谕。"雅蚩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岩壁,"一式三份,一份给我,一份给苗疆三老,还有"他直视朱允熥幽蓝的瞳孔,"一份昭告苗疆全境。
若有半句虚言,我做鬼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