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内室,朱樉缓缓睁开双眼,昨夜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他望着雕花床帐,一时竟有些恍惚,直到耳畔传来孩童清脆的笑声,才彻底清醒过来。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观音奴正坐在窗前,月白色的襦裙衬得她愈发温柔。
尚炘和尚槿被安置在绣着并蒂莲的锦缎垫子上,尚炘挥舞着小拳头,咿咿呀呀地回应着母亲的逗弄,尚槿则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口水顺着下巴滴落。观音奴用帕子轻轻擦拭,眼神里满是宠溺。
察觉到朱樉醒来,观音奴转过头,眼中带着盈盈笑意:“殿下,你醒了。我们快收拾收拾进宫吧。”
她起身走到榻前,发丝间茉莉的清香萦绕在朱樉鼻间。朱樉伸手握住她的手,触到她掌心的温度,心中满是安定。
“这一路辛苦你了。”朱樉轻声说道,拇指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
观音奴摇摇头,反握住他的手:“只要你平安归来,一切都值得。”
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千般思念与牵挂都化作了这温柔的目光。
晨光中,他们开始为进宫做准备,秦王府内一片宁静祥和,空气中弥漫着幸福的气息……
晨光斜斜穿透乾清宫的雕花槅扇,在金砖地上投下菱形光斑。朱元璋解下蟠龙玉带随手掷在紫檀案上,玉带扣与鎏金镇纸相撞,发出清越声响。
方才退朝时群臣叩拜的余音犹在耳畔,他却已迫不及待地挥退宫人,独留袅袅龙涎香在殿内萦绕。
"陛下,太子殿下已往东宫去了。"司礼太监尖着嗓子禀报道。
朱元璋捻着颔下胡须,目光落在案头朱标昨夜批阅的奏疏上——朱砂批注笔锋遒劲,却比自己的字迹多了几分温润。那些圈画之处,竟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忽听得环佩叮咚,马皇后挽着食盒款步而入,鬓边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颤:"又把满朝事务都推给标儿?
昨儿见他脸色苍白,连早膳都没好好用。"她将青瓷碗摆在案上,腾腾热气里飘出山药红枣的甜香。
朱元璋抓起银匙舀了口粥,粗粝的指节蹭过温润的瓷碗:"治国不是打仗,靠的是水磨工夫。"
他抬眼望向宫墙外初绽的新柳,二十年前与朱标在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