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铺天盖地的大雪,何尝不是上天赐予的天然屏障?他握紧狼头杖,在雪地上重重一杵:"继续走!等明军追到这里,早就冻成冰雕了!"
朔风卷着碎雪掠过居庸关箭楼,朱樉胯下的乌骓马昂首嘶鸣,前蹄扬起的冰碴在暮色中飞溅。
他玄色披风猎猎作响,腰间白虎纹金牌随着动作撞出清越声响,身后五千不良人如墨色洪流,黑铁铠甲与银色鬼面在残阳下泛着冷光,腰间陌刀斜挎,刀刃上凝结的血痂在寒风中微微颤动。
"略做调整,明早继续赶路!"朱樉的声音裹着塞外霜寒,震得城头积雪簌簌坠落。他抬手摘下银色面具,露出冷峻面容,剑眉下的目光扫过城墙上斑驳的箭痕,"传令下去,备足千斤精粮、八百匹换乘马,再架起十口大锅煮姜汤。"
话音未落,城墙上的瞭望兵突然发出惊呼。五千不良人同时抬手按住陌刀,金属摩擦声如同毒蛇吐信,惊得城门口的战马人立而起。
守城千户跌跌撞撞奔来,瞥见朱樉腰间金牌,膝盖重重砸在冻硬的土地上:"参见秦王殿下,燕王殿下早已命我备好粮草!"他话音被呼啸的北风撕碎,抬头时正撞见不良人群中某个银色面具下闪过的猩红目光,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厚重的城门在绞盘声中缓缓开启,吱呀声划破死寂。
朱樉轻扯缰绳,马踏碎薄冰昂首入城,五千不良人随之无声涌动,宛如夜幕降临。
他们铠甲碰撞的细碎声响混着城墙上的风声,在瓮城内回荡,仿佛千万只寒鸦振翅掠过。
……
戈壁深处的营帐内,牛皮帐幔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巴图鲁半倚在虎皮褥上,铜制酒壶在他手中轻轻摇晃,琥珀色的酒液随着动作在壶口泛起涟漪。
忽有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帐帘猛地掀开,一股裹挟着雪粒的寒风灌入,副将裹着貂皮大氅疾步而入,发梢与眉睫上都结着白霜。
"禀告大汗!"副将单膝跪地,声音因喘息而微微发颤,"秦王率领不良人已至居庸关!"
巴图鲁动作一顿,铜壶磕在狼头雕纹的矮几上,发出闷响。他眯起眼睛,眼底映着火盆中跳动的猩红火焰:"他们有多少人?"
"据细作消息,大概有五千人!"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