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笼,脸上挤出一抹尴尬笑容:“我在想,你下一站要去哪里?”
这个问题,沈万娇前几日便想过了——如今再南下,不过七百里便能抵达淮南。
虽说外祖父三月后才上京城,但她倒是有些迫不及待见亲人了。
不如趁着此时,家人团聚一番。
“淮南。”沈万娇脱口而出。
李承佑挑了挑眉,浅淡一笑:“好地方。”
商业繁茂,人才辈出,鱼米之乡,自然是好地方。
“左公子也要同我一起去?”沈万娇试探开口。
男人挑了挑眉:“不随谢娘子一起去,难道谢娘子要将我这接近残废之人留在这里吗?”
此言一出,沈万娇毫无回绝之言。
罢了。
一路南下也不差他这一张嘴。
看着男人有些戏谑的眸子,沈万娇眼底聚起一丝冷冽。
猜疑的种子在心田破土而出——这眉宇之间当真有那少年的模样,只是这眼神却不太相像。
沈万娇与那小哥哥的接触不多不少,但她深刻记得,他眼底总是透露着淡淡的忧伤,与面前的“左翎”大不相同。
“在想什么?”看出了沈万娇神情的不对劲,男人浅笑开口。
“在想,南下是要做马车还是牛车?”沈万娇长舒一口气,目光中的冷冽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柔,“马车快,牛车稳。”
“如今看来,还是牛车比较适合左公子。”
李承佑垂眸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妹妹了。”
“谢娘子!谢娘子……”小厮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喘着粗气,眼神慌乱,“绣房有人闹事,彩儿姑娘快要撑不住了!”
话音落下,沈万娇蓦地站起身来,挽起袖子便向外走去。
望着女人渐渐离去的背影,李承佑的眸子却越发阴沉。
男人将枕下的骨哨拿出,吹响不过三秒,奎生便匆匆赶来:“公子有何吩咐?”
“这些日子左翎可有来信?”李承佑低沉着声音问道。
奎生摇了摇头:“不曾来信。”
离京之时,李承佑再三叮嘱,若京中有些许变动都要飞鸽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