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沙弥各个都是人面兽心,克扣粮食便是小事,冬日雪天李承瑞需要上山砍柴。
雪水浸湿了柴火,无法点燃,年仅十岁的李承瑞整整三日没有吃饭。
老天保佑,他没有死,一双手将他从阎王殿里拉了回来——是琼花。
她在雪地里将他唤醒,递上了怀里热腾腾的梅花糕,好香,好甜。
从那以后,琼花,便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思绪回笼,李承瑞眸光微动,摆了摆手将宫人全部屏退。
“这马奶酒来之不易,从北境运送至此,可是耗费了不少,您且先尝一尝。”
沈流云斟了杯酒递了过去。
一阵清香甜润在舌尖化开,仿佛将他带回了那个寒冷的北境。
“既然你是奉天县人,当年法华寺的那场血案,你可了解?”李承瑞不疾不徐,声音带着些慵懒。
沈流云颔首:“自然记得,一夜之间,法华寺上下全部被害,财物被盗,遇害之人,多达一百三十七人。”
“当年那场案子,还是下官判的。”
闻言,李承瑞挑了挑眉,侧目看去:“哦?所以,那场血案,究竟是何人所为?”
“奉天县匪盗猖獗,香火钱全部被盗,自是贼人所为,查了许久,那群马匪早已落网。”沈流云说着,语气带着唏嘘。
李承瑞满意点了点头,酒盏递到嘴边,掩盖住了他有些上扬的薄唇——
苛待皇子本就该死,李承瑞为他们留了全尸,已经算是开恩了。
一百三十七人。
那年,李承瑞,十三岁。
“如今圣上微服私访,却也不知何时归来。”沈流云饮了一口酒,长叹道。
李承瑞冷言警告:“妄议陛下,是杀头的重罪。”
“如今日日抓贪官,贪官没抓到几个,这朝堂时局却有些动乱。”沈流云没有理会李承瑞的警告,自顾自的说道。
“王爷您为大轩守北境数十载,如此千秋伟业,实乃我大轩之幸。”沈流云举起酒盏,站起身来。
李承瑞眸光微动,眼底瞬间充斥着警惕。
“并肩王之称也无法弥补您所做之功绩!”沈流云慷慨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