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程野的声音再度响起，落在病房，让整个房间陷入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爷爷，我要以私生子的身份回霍家，而不是江佩怡之子。如果我回霍家认祖归宗是要被冠上江佩怡儿子的名义，那我宁愿一辈子不回。”
这话等于是在明着告诉所有人。
他程野宁愿当一辈子私生子，被豪门圈里笑话，宁愿一辈子抬不起头，娶不到妻子，他也绝不认江佩怡这个母亲！
这发展让沈念安都没想到。
“老公，程野这话是要把江佩怡的心都给捅成蜂窝子啊。”
“程野是故意的。他在替死去的程母守护霍云赫。江佩怡越是利用霍云赫、伤害霍云赫，程野对她的报复就越深越残酷。”
霍璟川拿纸擦了擦她嘴角残留的爆米花渣渣，擦过的指腹放在自己唇边，把她残留的渣渣吃掉。
……
江佩怡的笑容僵在嘴角，浑身如同被冰水浇过，冷意灌溉全身，像是被冻住，动都动不了。
“小野，你宁愿被人笑话是私生子，也不愿意承认我是你的母亲？”
程野唇边的笑容绅士又礼貌，带着疏离感，细看却是轻蔑和残忍。
“对啊。比起被当私生子，我觉得做你的儿子才是真的抬不起头来。”
杀人诛心这四个字，用在程野身上最合适不过。
江佩怡这辈子，曾经只被一个人这么诛心过，那个人是霍九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