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靠近河,这些来打水的村民,都只提了一两个水桶,装满就走了。
陆陆续续,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看这些人的穿衣打扮,多是难民,偶也有一两个来打日常用水的村民。
起房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河边的这些人虽然并不都是一个村落的,但时常能在打水的时候看见彼此的身影,这一来二去,也就熟络了起来。
所以,这突然来了几张陌生的面孔,就格外的引人注意。
尤其是宋婉清他们还牵着一辆驴车,不注意都难。
一时间,河边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宋婉清几人身上,有打量的,有好奇的,亦有不善的。
逃难的路上,形形色色的人见的多了,区区数十道视线算得了什么?
许万里面色不改,牵着驴车走在最前面,他板着脸,眸光冷瞥过去,顿时吓的不少人移开了视线。
练武之人,身上是有一股寻常人没有的肃杀之气的。
就像村里宰猪杀羊的屠夫,动物碰见他都要夹着尾巴跑,本质上是一样的道理。
只不过,人有贪念,欲壑难填。
纵然感到不安,也会被欲望所驱使。
说白了,就是赌徒心理。
宋婉清走在马车左侧,夏晚秋和芳菲则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四人径直走到了岸边占了一处地方,把水桶都取了下来,正准备装水,一伙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为首的人脸型瘦尖,眼角上挑,大大咧咧往几人旁边一站,皮笑肉不笑的道:“你们是北边的村落来的吧?”
许万里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米二毛不敢得罪他,就把主意打在了年纪最小的芳菲身上,自顾自的道:“我们南边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来难民了,你们就算不说,我们也猜的出来。”
芳菲抬眸看他,“所以呢?北边来的是不能在这里打水吗?”
米二毛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这十四五岁的小女娃,说话竟然这么直白,倒是个有脾气的。
他喜欢。
他摸了摸下巴,笑的奸诈,“水当然可以打,只不过不能白打,这样,这一桶水,我们也不多要,就要你们五十文钱,怎么样,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