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存着事,晚上睡的就不踏实,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的。
这可苦了杨桂兰,想故技重施都找不到机会,后来实在扛不住,只能怀着遗憾睡去了。
睡着之前,还一个劲的吐槽死老头子难搞,一点都不知道配合。
对面,温老二屋里。
温二嫂一巴掌拍开伸过来的大手,裹紧了被子,拒绝的意思相当明确。
“老子给你脸了是吧!”温老二压低声音喝道。
这婆娘有完没完了,这都第二次了:“不就两床被子,又没说不还你,看你那小心眼样。”
“温南山,你说的倒是轻巧。”温二嫂本来不想搭理他的,奈何他这话实在是太气人。
“做一条三斤重的被子要多少钱你知道吗?你一个月才多少工资?给家里交伙食费就交十六,还能剩下几个钱?”
老太婆说管吃喝就只管吃喝,吃喝之外的东西,丁点不沾手:“衣服要做吧,烟要抽吧,红玉的学费书本费要拿吧?这些钱都成哪里来?”
温二哥没想到能招到她这么一大串的抱怨:“说棉被呢,你提钱干嘛,老子是短了你吃还是短了你喝。”
他一个月工资二十七块,扣掉伙食费,还能有十一块:“怎么就不够花了,你不是还缝手套呢嘛。”
“往后呢,你一直惦记着生儿子生儿子,生了儿子拿什么养!”
温二嫂不是突然爆发的,她是自从老幺结婚,就开始憋屈。
前有老幺掏空家底倒欠外债娶媳妇。
后有老太婆让交伙食费。
“你说说,哪一桩不是从咱们兜里往外掏钱,咱俩攒的那点钱根本经不住这么折腾,老大倒是不掏钱,但你想过没有,李素文那娘家是什么样子,棉被去了他家能要回来就怪了。”
以前没有沈穗,老四媳妇在乡下,家里只有她和李素文两个儿媳妇,那时候家里负责他们吃喝,温南山的工资都归她攒着,她没觉得有什么。
但现在呢:“你爸偏心老大,你妈偏心老幺,只有你,中不溜,哪边也不靠,我不得多为咱们的小家打算。”
这一个月以来。
她冷眼看着,老幺两口子有老太婆贴补,老大那边有老头子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