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强让开路,村民扛着锄头铁锹,一瘸一拐朝岑婧怡茵茵走来。
“婧怡~”村民试探性地喊了声。
岑婧怡和茵茵同时停下拔草的动作,朝村民看去。
村民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材矮小,皮肤黝黑。
岑婧怡认得他。
从前跟父亲回村里,父亲跟她介绍过。
她该喊对方一声‘绺子叔’,是父亲的小学同学。
当年父亲的后事,就是这位绺子叔和另外几个同宗的叔伯帮忙料理的。
几年前奶奶病逝,也是这位沉默寡言的绺子叔忙前忙后,帮打的棺材、帮安排的下葬。
虽然没和对方有过多少交流,但岑婧怡记得他的恩情,颔首回应喊:“绺子叔。”
紧接着又温声对闺女说:“茵茵,喊爷爷。”
茵茵乖巧张嘴:“爷爷~”
“哎!”绺子叔马上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一生未娶,年轻时不觉得无儿无女有什么,现在到了做爷爷的年纪,看到茵茵这么大的小孩儿,说不羡慕是假的。
“你们别用手薅了!一会儿手该起泡了,让我来!用家伙什,快!”绺子叔一边招呼,一边将肩头上锄头铁锹放下来。
他一瘸一拐,拿着锄头朝岑侯明的坟走去。
一锄头接着一锄头,很快将坟包上的大杂草挖干净。
紧接着又换了铁锹,往坟上拍新土。
看着新土逐渐覆盖坟包上的小草,茵茵兴奋拍手。
“爷爷!你好厉害!”她冲不知疲倦给坟包添土的男人竖起两个大拇指。
绺子叔哈哈大笑,干得更卖力了。
岑婧怡在旁边打下手,捡拾坟头上的石块草根。
原本低低矮矮没人打理的坟,很快被拾掇一新。
“谢谢你,绺子叔。”岑婧怡感激。
绺子叔摆摆手,“谢啥,我这辈子,没啥人看得起我,你爸算一个。”
“他在世的时候,我没能帮上他什么忙,也就他死了后,我能给他添把土了。”
顿了顿,绺子叔的情绪突然激动,哽咽喊了声:“婧怡!”
他抹了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