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安一直沉默着,表情木然,不知在想什么。
他这般不言不语,心灰意冷的模样,叫赵书宁心头升起一股微微的愧疚。
他在御前未曾把自己供出来,而是把责任都揽于己身。
这次,是自己牵连了他。
赵书宁终于收起了浑身的刺,放低了姿态。
“翊安,这次之事,是我的过错。”
楚翊安唇角勾起一抹嘲讽,“你自诩行事周全,算无遗策,所有人都能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你怎会有错?”
赵书宁面色微僵。
“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我做这些是为了谁?陆知苒背刺侯府,对你背信弃义,我不过是想替你出这口恶气罢了。”
楚翊安压根不吃她这一套,“你究竟为了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别把自己撇得那么干净。”
赵书宁有些羞恼,是,她是私心想要给陆知苒一个教训,看不惯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她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吗,那就让她狠狠栽个坑头!
若非陆知苒一开始就蓄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她根本不会失策!
赵书宁深吸一口气,“我已经受到了责罚,而且我根本没想到她竟然藏得这么深!翊安,你能想到吗?她竟是太仓商行的东家!她早就立下了大功,却一直瞒得死死的连你都没有透露半个字,她早就与你离了心,半点没把你当做夫君!”
楚翊安本想说她是自作自受,可她后面的话,却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剜在楚翊安心口。
袖中的拳头瞬间紧握成拳,一股恼恨浮上心头。
是,陆知苒分明有这么多机会可以向自己坦白,她却半个字都不曾透露!
从一开始,她就在防备自己。
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理由要求自己对她一心一意?又有什么立场指责自己娶书宁为平妻?
赵书宁幽幽道:“她把自己的秘密藏得这么严实,就是怕侯府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占她便宜。”
姜氏重重“呸”了一声,“陆氏那个贱人,她多大的脸,谁稀罕占她的便宜!真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立了一点功劳就了不起了?没了她,侯府照样转!亏得我还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