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安还是不同意。
经过上回头面之事,他对银钱比以前更加警惕,决不把希望寄托在尚未发生的不确定上。
现在计划得好好的,谁知到时候份子钱会不会又有了旁的用处?若自己失信于书宁,如何在她面前抬起头来?
姜氏最后迟疑着开口,“实在不行,我去找陆氏,我向她低头,她总会给我几分脸面。”
楚翊安立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似的,瞬间拔高了声音,“不行!绝对不行!”
此事若是传出去,他只怕要叫人笑掉大牙!
他在陆知苒面前也丢不起这个人!
姜氏一脸无奈地看着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母亲实在是没半点法子了。若不然,这酒席还是作罢了吧,总不能为了这些虚礼要把整个侯府的生计都贴进去。”
楚翊安听着母亲这番隐含胁迫之意的话,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疲累。
他初初凯旋之时,明明意气风发,大有一展宏图的雄心壮志。
不过短短数日,他就被一桩桩难缠的家务事磨得焦头烂额,一切的根源还是以往自己从不在乎的银子。
楚翊安烦透了,只想逃避。
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他不得不做出了妥协,“此事,我会与书宁商议。”
姜氏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脸上露出由衷的笑。
“书宁是个懂事的孩子,你把个中利弊与她好好分说,她定会同意的。”
楚翊安随意敷衍了两句,逃也似的走了。
姜氏的心腹文嬷嬷开口,“夫人,这样会不会让大少爷难做?”
姜氏从鼻腔中发出一声重重哼声,“他是男人,男人在女人面前就应当说一不二,我这是在帮他。不然,他岂不是要被赵氏拿捏得死死的?”
“更何况,出嫁从夫,赵氏既然进了我侯府的门,她的银子就是侯府的银子,安儿便是不开口她也应当主动交出来。若她不肯,那她也是个自私自利的玩意儿,安儿能早日看清她的真面目也是好事。”
文嬷嬷听了,也觉得在理,便不再多说什么。
然而,楚翊安却没有第一时间向赵书宁开口,而是去向军中同袍借银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