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从林又红开始,他就没有回头路了。
他们不死,他就得死。
路上没人,车也少了,但是偶尔有大货车路过。
后车厢的动静突然变得很大,他扭头看了一眼,周强像个虾米一样弓着身子,在车厢里翻滚,声音很大。
他心一横,骑着三轮往黑魆魆的盘山路上冲去。
三轮爬坡有点吃力,走到第一个弯道旁,余东利停了车。
后车厢已经平静了,虾米已经不动了,偶尔还抽搐一下。
他在黑暗中对着黑茫茫的山野,抽了根烟,镇定了心神,脑子慢慢冷下来,手也不抖了。
耐心的抽了三支烟,车里彻底安静了。
可以了。
跟林又红的时间差不多。
他取出刚才喝剩的两瓶酒。
周强的那瓶,所剩无几,他捏着周强的嘴又给他灌了几口。
已经灌不下去,几乎全流了出来。
然后,他抡圆了胳膊,把那个空瓶,扔进了山谷里。
他自己的那半瓶,扔在周强怀里。
车里有一团雨布,他拉开雨布盖在周强身上。
三轮车里的油不多了,勉强够他回城。
他跨上三轮,隐没在黑夜里。
只需要把人拉回去,放在粮油店门口。
然后自己假装喝多了胃疼,去一旁私人诊所挂水。
那家诊所最喜欢给病人挂水了。
对,为了保险起见,最好去诊所前再给自己灌几口酒。
挂一夜水,第二天早上,自己拖着病体去哭周强一场。
这个乡巴佬家里只有个傻媳妇,自己作为好兄弟还要帮着联系他家人,帮忙操办后事。
完美。
山里黑的可怕,也静的可怕。
余东利一袭黑衣,像是在黑暗里化了形。
很快,三轮车驶出山道,往城区奔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