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窗花,门外忽然就来了一堆客人。
没夸张,是一堆。
陆修明,陈兰贞,陆小夏的奶奶,小姑,还有一个年轻男子,二十三四岁的模样,大概就是那个陈万年吧。
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哟!亲家大舅,贴对联呢?我来接我孙女回去吃年夜饭!”
说话的老太太六十多岁年纪,正是陆修明的亲娘。
陆小夏的奶奶。
说起这个奶奶,陆小夏的心又像是被冰碴碾了一下。
妈妈还在的时候,每年过年,老太太都要来闹一通,骂儿子儿媳不孝,不接她来城里享福。
陆小夏曾经揣摩过奶奶的心理,这老太大概是觉得,她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想摆摆婆婆的威风,磋磨磋磨儿媳妇,谁料想儿媳是个城里人,离了百十里地,连个面都见不着。
后来小冬出生,老太太又来闹了一阵,跳着脚骂妈妈是不下蛋的母鸡,让她的好大儿陆修明绝了后。
还闹过要把她另一个孙子过继给陆修明。
妈妈当年被闹的没法,就让陆修明自己选择,要么离婚,要么自己回去搞定老太太。
陆修明当然不会离婚,也不知道他回去跟老太太说了什么,反正后来是不闹了,消停了几年。
婆媳再也不来往。
妈妈去世的时候,陆老太公然在葬礼上说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