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而追兵却越来越近。
眼看着敌人再次逼近,沈云舟的心中愈发焦急。
突然,数十支燃着火苗的箭矢如流星般飞射而来。马屁股和马腿上瞬间被扎中了不少,受惊的马儿嘶鸣着,胡乱狂奔起来。
沈云舟见状,当即抱着裴砚礼纵身跳下马来,才堪堪避开了这致命的一箭。
受伤的马儿没跑出几步,便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沈云舟来不及多想,拉起裴砚礼,随便选了一个方向,继续狂奔。
她身上的衣服设计得极为复杂,层层叠叠的裙摆和装饰,让她在灌木丛中行走时显得异常笨拙。
每走一步,那些繁复的布料就会被灌木丛的枝桠勾住,发出令人心惊的撕裂声。
终于,在一次被一块布料绊倒后,沈云舟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束缚。
她气地将那繁琐的外衣一把扯下,狠狠地扔到了一旁,只留下里面轻便的里衣。
而裴砚礼,他从未经历过如此激烈的奔跑,此刻早已气喘如牛,仿佛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
他的双腿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但他的本能却告诉他不能停下,因为他绝对不能成为沈云舟的拖累。
他们一路冲进了灌木丛,那些尖锐的倒刺无情地剐着他们的皮肉,带来一阵阵刺痛。
然而,他们无法后退,只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继续向前冲。
身后,追兵们手持火把,大声呼喊着,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们似乎有意将沈云舟和裴砚礼逼入绝境,让他们无路可逃。
沈云舟的嘴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她舔了舔已经干枯的嘴唇,艰难地开口问道:
“裴砚礼,到底是谁在接应我们?”
裴砚礼此时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他的喘息声就像一只跑了三百公里的金毛犬,连说话都变得异常困难。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他才回答道:“是舅兄,本来我们都说好了……”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支利箭突然破空而来,直直地射向裴砚礼的肩膀。
沈云舟都来不及去护。
气的她怒吼,“哪个王八犊子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