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出航站楼的，他觉得腿很沉，迈不出去，全身像是抽空了一样，没有一点力气。可他心里更明白，在异乡他地的q市，对于女儿女婿两个孩子来讲，只是两棵微不足道的小草，哪怕是天塌下来，他也得赶紧赶过去，站在他们的旁边，因为，他不只是丈夫，还是父亲。
机场到q市开发区，不只有大巴还有地铁、城际列车，可老赵根本来不及等，直接走到出租车载客区最前面一辆，不顾后面的人责怪，拉开车门就上去：“师傅，十分紧急，帮个忙，这个地址，越快越好。”
司机有些恼怒，可扭头一看，满脸沧桑声音嘶哑的老赵竟然泪流满面，司机说：“别急，大叔，你系好安全带。”一脚油门，车就走了。
但老赵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赶到医院时，还是没有见到老周最后一面。五分钟前，老周还是没有救治过来：高血压引起的脑出血。
老赵呆呆地站在老周旁边看着，眼神空洞无神，却又似乎看见老周苍白的脸上挂着笑意。女儿扑进他怀里，哭成一团，女婿拉着小外孙的手也在默默流泪。老赵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背，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女婿说：“爸，对不起，我们没有照顾好妈。”女儿也终久挤出了一句话：“爸，你为啥不早来一天呀？”
是呀，为啥不早来一天呢。医生又一次进来：“我们尽力了，送的有些晚了。抱歉。”
后事是大事。
老赵还得强打起精神料理。女儿说：“爸，妈是在这不在的，就让她留在q市吧。”
老赵摇一摇头：“不。我要送她回去。她说过的，到这一天，要去陪你姥姥和奶奶的。”
老赵坚持要把老周运回c市。
不管是女儿女婿，赵梅还是杨国庆老于们怎么劝阻，老赵只有一句话：“按我说的办。”
赵梅知道的比老赵早，一天打好几个电话，其它的姐姐也是。杨国庆是老赵打的电话，听完老赵的安排，回答的简洁利索：“好，这面我安排。”
好在有专业的服务人员提供了便利。女婿说：“要不联系空运吧，速度快。”
“不，开车回。走在路上踏实。”从到了医院那一刻，老赵说话就一个字一个字的向外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