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拣了一根树枝,敲打着羊栏,还让饲养员进去轰,大部分起来跑开了,还有些慢悠悠地走,还有两只,人走到跟前才挣扎了几下爬起来。
“一批买的?”老赵问。
“那。好几批,这家收个,那家收个,累是累,但便宜呀,平均一只比市场上少花好几十元呢。”钱志东得意洋洋:“喏,跑的快的那几只是昨天才买回来的,圈几天熟了就不忌人了。”
老赵却没有回话,扭头问饲养员:“最后那只拉稀的,拉几天了?喂药了没有?”
“那个好几天了,没喂,也不知道喂啥药,早上还死了一只,在圈里,准备问老板咋办呢。”
老赵就叹息一声,再不说话,扭头向回走,走了两步,又对饲养员说:“把那只死了的剥了吧。不要在圈里,拉到外面来。”
进了钱志东办公室兼宿舍,收拾的倒还齐整干净。随后进来的钱志东问:“咋样?我还是能干点事吧?说整就给他整起来。”
“烧点水喝。”老赵在琢磨该如何和钱志东说。
钱志东的电话刚好响了,看了一根,中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吴丽的。”却是打开了免提。
“一个礼拜不见人,死哪去了?”吴丽一点都不客气。
钱志东眨巴眨巴眼睛:“死羊圈了,咋地?”
“发个定位过来!等着。”吴丽就挂了电话。
钱志东两手一摊:“没办法,哥们肾好。”
老赵却没有理:“看看剥羊的去。”隔着窗户,看见饲养员拖着死羊过来。
老赵让找一块塑料布,却是没有,只好在宿舍门口硬化地面上剥皮。看着饲养员剥羊皮,老赵说:“手艺不错呀,兄弟,养了多少年羊了?”
饲养员手下不停:“从会走路就开始放羊,大半辈子了,那个庄稼人一年不杀几只羊的。”
不到五分钟,羔羊剥开了,老赵只是看了一眼:“挖个坑埋了吧。”
钱志东和饲养员相互看了一眼,一个说:“可惜了。”一个说:“肉不能吃吗?”
老赵板着脸:“一圈羊呢,够你们吃了。”
回头进了门,老赵说:“我既然来了,就实话实说,听与不听你看着办。死羊埋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