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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起老委就见得少了,常常说是在上班,其实是在替班,单位内部的运输,人停车不停那种,一个月总要干好几个连班,当然,替班了就得挣相应的钱。老委还改了好多毛病,不怎么争强好胜了,甚至还忌了好多年的酒。
再次开始喝酒始于儿子被单位开除。老赵不在c市,杨国庆却知晓缘由。老委儿子品行不坏,却和老委一样眼里揉不得沙子,因为班组的事,就锤了车间主任,赔了好几万不说,还丢了工作。
老委就气不过,可气不过又怎么办?
开始喝酒,身体也开始有了太多的毛病。当年那个抿嘴一笑的小媳妇,就变成了张牙舞爪的老太太,对老委和喝酒有关的一切都视为敌人。其实,老委跑那里值班,大一半是为了耳根清净。
陆续有人来,亲戚,同事,朋友都有。
看完老委,老赵和杨国庆坐在车里抽烟。
“老人们还没送完,就轮到我们这一代了。”杨国庆感慨。
“这是第五个了吧,我们战友。”老赵附和:“一眨眼,我们就在火葬场门口徘徊了。”
“岁月不饶人啊。”杨国庆感叹。
派出所有了结论,排除了其它外界因素,再确认就要尸检。老委老婆坚决不许:“能活过来不?活不过来折腾啥?”
又来了几个战友,杨国庆说:“我们守一会吧,再也见不着了。”
大厅里有些冷,几个人围坐在老委头前,一瓶酒,轮流对口吹,好像当兵第一年的新兵,从小卖部偷买一瓶白酒,藏在小树林里偷喝那种。只是,每个人吹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向睡在一边的老委举一下瓶子,说一声走好。
几个人的眼睛都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