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快到了,看到我们这么生疏,可不好。”
托马斯勋爵满意海西敏锐地思维,耐心地解释道:“科林斯湾新上任一位奥斯曼税务官,他的妻子与安妮相谈甚欢,她为安妮介绍了总督夫人。”
“那位税务官似乎与法国领事过从甚密?”路易状似无意地提起。
“确实,听说还收了枚拿破仑像章。”勋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抖落的手帕上赫然沾着新鲜血渍,“抱歉,我这身子”
海西的瞳孔微微收缩。这咳血太刻意了,连时机都像精心设计过的——就在提及法国关系时。
正当她思索间,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透过蕾丝窗帘,可见一队戴着新月徽章的奥斯曼骑兵正在街道上挨家盘查,金属马铠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又是在搜捕革命党人,”托马斯勋爵虚弱地叹了口气,“最近雅典城里风声鹤唳,据说法国人在暗中资助希腊反抗组织。”
路易好奇地凑近窗户:“他们好像在检查每个人的右手?”
“在找火药灼伤的痕迹,”勋爵解释道,“只有经常使用火枪的人,虎口处才会”
话音未落,一个被骑兵拖拽的年轻人突然挣脱束缚,朝着他们的方向狂奔而来。海西清楚地看到,那人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明显的烧伤疤痕。
“砰…”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戛然而止。
年轻人像是被无形利剑击中般踉跄两步,膝盖重重砸在泥泞的路面上。
三个奥斯曼骑兵已呈三角阵型围拢过来。
“果然是莫雷亚山区的叛军。”他用突厥语啐了一口,弯刀挑开年轻人浸血的粗麻上衣。
一面蓝白相间的旗帜从年轻人怀中滑落——四道白条纹托着十字徽记,边缘还沾着卫城橄榄枝的墨迹。
传单如雪片般散开,希腊文标语\"eλeuθepa Θνato\"(不自由毋宁死)在尘土中格外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