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将圣旨一卷合了起来,那个“宁”字没有落下。
遣散这些大臣,他靠在椅背上,整个人像是一摊烂泥,高承露悄然来到椅子背后,为他揉捏起肩膀。
“高公公,你说,我是不是太小心眼了一些?不就是个谥号吗?我怎么就舍不得给他呢?”感受到肩膀处传来的舒坦感觉,他轻声问道。
高承露嘴角带笑:“陛下是老奴看着长大的,只要是陛下想做的,老奴都愿意帮你,哪怕给个恶谥又有何妨?身后名而已,还真能反了天不成?到时有谁敢让陛下忧心,老奴就把他的脑袋拧下来献给陛下!”
慕容风仰头,刚好可以看见高承露的那张面庞,他面白无须,虽是几十岁的年纪了,却依旧是小时候初见的那张脸。
轻笑两声,言语间满是艳羡:“高公公,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般面容啊?还是你们修行之人比较好,寿元绵长,羡慕死我了!”
……
江左被安排在一处偏殿之中,多年来从未有人住过,但生活用具一应俱全,房间中尘埃不染,连被子都有着一股阳光晒过的味道。
不愧是皇家,他这辈子还没住过这么大的屋子呢,人生头一遭。
给江左引路的宫女却未出去,江左一头扎进床上,她就静静守在一边,嘴角含笑。
在御花园中与太后说的那番言语,可是让这些小太监和宫女都听的真切,虽然不知道“桓狰”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可瞧着太后他们的样子,就能知道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睁开眼眸,江左察觉到身边还有人,坐起来一看,原来还是那靓丽宫女。
“你怎么还在这?路已经带到了,还有事?”
那宫女脸上永远带着笑容,她两颊微红怯怯的说道:“江大人,赶路辛苦了,要不我服侍您沐浴更衣吧?”
江左闻言嘴角一抽,慌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一个乡野小子,用不上让人服侍的!”
想起来,却是许久都没洗个澡了,这搞得他还真有那么一点心动。
想了想还是说道:“那就劳烦姑娘帮我准备一桶热水吧,我洗洗,不过服侍还是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宫女轻轻抬起眼眸,唱了一声喏后便下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