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骑士女士直起身子。
他为艾娃拉开一张座椅。此椅与他平时做的椅子相比要大了一整圈,一看就是长身人的尺寸。
“霍兰的‘挚友’?——一个五岁孩童的玩伴,竟妄想用情报博弈替代剑刃?他先前对你感兴趣,是因为医师你的确是个优秀的医者。”她将正玉的行为看作讨好,因此话语间多带了些提点之意,语气也没那么咄咄逼人,“告诉我,你哄他交出图书馆钥匙时。是用糖果,还是用那张擅长编织谎言的嘴?”
艾娃她倒是一点不亏待自己,说完这些,她将手甲重重按在桌面,人却顺从地坐下。
这是乐意与他详谈了。
正玉恍若,原来艾娃是觉得自己对霍兰的关系不单纯,将此刻的行动视为对西尔文家族的不忠。
噢,虽然我从未有过忠诚,但这不影响什么。
正玉并不避开她的眼神,他只回到座位,两人就在图书馆的长桌前一左一右坐下。
正玉指尖轻点她胸甲血渍:“比起审问我,您更该审审这件铠甲。尝过那么多背叛者的血,却连主人被母亲拒之门外的耻辱都洗不净呢。”
艾娃瞳孔骤缩,她猛然掐住正玉手腕。正玉的笑意加深,这反应恰好说明了,这位现在来找正玉麻烦,应当是她也联系不上自己的母亲塞勒姆。
前面忘了,后面忘了。
总之艾娃身为女儿,最不敢直视的就是母亲深邃的眼眸。
“西尔文的宽容有限,尤其是对寄生在阴影里的投机者。说吧,你从这些废纸里嗅到多少格雷家的腐臭?”艾娃似乎终于发觉自身的狼狈,她从怀中抽出手帕擦拭身上的血渍。
人在尴尬时都会伪装自己很忙,哪怕是艾娃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