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被雨滴打湿,崎岖不平的小水坑里堆有积水,泛着点点白光。
黄墙灰瓦一路绵延向两旁,街边的泥土也浸成了淡褐色,远处的飞檐笼罩在天青烟雨中,若隐若现。门头和坊墙的拐角处,结着一张蛛网,如果不是挂着小水珠,很难观察到如此清晰的脉络。
蛛网连在坊门的瓦片下,凌晨深吸了一口带有泥土芬芳的清新水气,好奇的扶着门头石砖向上望去,发现蛛网的主人正躲在瓦片下的干燥缝隙处,一动不动,宛若老僧入定。
灰蒙蒙的天空中,两只黑白相间的飞燕互相追逐着彼此,穿梭在潇潇雨幕里。从邻街飘来一阵竹笛小调,婉转清悠,回荡在天地间。一股莫名的宿命感油然而生,萦绕在心头。
凌晨轻叹了一声,说不出是喜是悲。
“公子~”
一道又温又御的女声从耳畔响起,打断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情绪正在经历起伏的凌晨。
他回过神来,循声看去,看到一名陌生女子撑着油纸伞,站在不远处的微微细雨中。
白衣胜雪,面容清秀,领边绣着蓝色织纹;一双素手握着纸伞,倚在右肩处,看向凌晨的目光平静淡然,眼眸中似有女儿心事。
体态匀称的腰间挂着一只梅花香囊,垂下橙橘流苏,裙角沾染上斑斑泥渍,湿掉了云鞋绣帮。幻去疑是点酥娘,风里却说碧玉香。
“敢问公子,可是这作坊里的官人?”
凌晨笑着对面前的女子说道:“算是吧,姑娘有什么事吗?”
女子听到后,大大方方的走上前来,向凌晨打听道:“我听说里面招女工,一月能发五两银子,所以就过来看看,想问问公子,传言属实吗?”
“当然是真的,只是里面的活可能有些繁琐。”
女子听后轻轻点头,眼睛望向坊门里面,继续说道:“是的,我也听相熟的街坊说,里面的活计有些吃力,还需要冶炼铁水……”
这谁特么败坏作坊的名声?一定是干活摸鱼被踢出去碎嘴子,真是…不知所谓!
凌晨无奈的向眼前的女子辟谣道:“倒也不是,确实有冶炼铁水的流程,但那是男子的活。女子只是负责拓印、晾报、刷墨这类的轻松活计,而且里面男女区域是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