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然出发去盐镇前,没告诉沈宴行,自己一早坐公交车去了。
公交车上坐满了到苏市买货的盐镇居民。
盐镇离苏市很近,不到十公里,当年地震,余震波及盐镇,盐镇底下亏空,开了条很大的裂缝,导致镇上房屋坍塌,损失严重。
“这个月收成不错,卖了好价钱,回家有交代了。”
“张叔,你家婆娘是不是又打你了,这次回家赚了多少钱,不挨你婆娘打了?”
张叔骂了声,“谁打我?我是一家之主,我那是心疼她。”
张叔吼得脖红气短,“刘傻子,你老光棍还取笑我来了。”
公交车内顿时哄堂大笑。
不久后,有人出声,“张叔,刘傻子年后结婚了,不是老光棍啦,你这话伤不到他。”
张叔哼了声,“哪有这么样?房子都没有,娶妻生娃让人家住草窝窝里,还是犄角旮旯里。”
张叔这番话让车内气氛低了几个度。
有人说,“我家当初两百多平,现在只分到五十多平,六七口人窝在五十多平的小地方里,哪哪伸展不开
说是安置房,要扩建,可也不见扩建,猴年马月能动工,莫不是等咱们死了再动工不成。”
几位上有下有小的男性,无一不唉声叹气。
“大哥,盐镇不是半年前开始扩建了吗?为什么到现在没建好?”
程亦然朝身后的张叔打听道。
张叔说,“姑娘,你不是盐镇人吧,我们盐镇当初也算富庶,一场灾变,家产尽失。
我们要求按照自家房屋大小安置房子,过分吗?那群狗不要脸的东西,我们砍了又砍。”
有人搭话,“不按照原来房子安置也就罢了,连原先的二分之一都达不到,我们一家妻儿老小,住哪儿,我要长大要娶媳妇儿,没房子咋弄。”
“房子没了,一家老小的生活无法保障,甚至家里没了壮丁的也不少,不多给点补偿,以后靠什么生活。”
程亦然继续问,“盐镇请了很多设计师,画图扩建,听说是意见不合才导致扩建没有完工…”
“放他娘的狗屁,那些设计师全是请来的杂碎,画些高楼房建筑,减少占用面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