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琛手上动作微顿，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的字典里就没有＂不行＂两个字。
＂再试一次。＂
顾家父子俩在厨房里折腾到深夜，面粉袋空了大半，鸡蛋壳堆成小山，才终于做好了一个勉强能看出是蛋糕的物体。
随着烤箱＂叮＂的一声，顾梓昂跳起来欢呼：＂成功了！＂
顾霆琛面不改色，戴着隔热手套去取烤盘。
就在他准备脱手套检查成品时，滚烫的烤盘边缘擦过手腕内侧的皮肤。
＂嘶——＂一声几不可闻的抽气声。
眨眼间，那片皮肤已经又红又肿，鼓起一个透明的水泡。
顾梓昂脸色大变，立即拽着身旁人的袖子往水池边拉。
＂爸爸，快打开水龙头冲一下，要冲十五分钟。＂
顾霆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任由儿子摆弄自己的手腕。
＂你怎么知道？＂
＂我、我偶尔看见妈妈被烫伤，也是这样处理的……＂
顾梓昂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顾霆琛眸底闪过一抹暗色。
他突然想起宋南星手腕上那些深深浅浅的淡色疤痕，以前根本没放在心上，现在才明白，那都是经年累月的烫伤痕迹。
＂爸爸？＂顾梓昂惊慌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
顾霆琛看着儿子焦急的小脸，突然用力摁了一下烫伤的部位，尖锐的疼痛袭来，竟然奇异地抵消了心中那股郁结的闷痛。
＂回去睡吧，＂
他关上水龙头，用毛巾随意擦了擦手，＂明天早上我带你去学校。＂
等顾梓昂一步三回头地上楼后，厨房的灯又亮了起来。
顾霆琛重新系上围裙，对照着平板上的教程，一丝不苟地从头开始，完全拿出了工作中的认真态度。
终于，烤箱再次发出＂叮＂的声响。
一个近乎完美的戚风蛋糕出炉，金黄的表面蓬松柔软，散发着诱人的甜香，和专业甜品店的产品相比也毫不逊色。
顾霆琛眼底闪过满意，面上却不动声色，小心地将蛋糕装进印有小熊图案的打包盒。
不知不觉，晨光已经洒满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