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苓已经忘了这是第几回,在大海中浮浮沉沉,她好像成了一只即将溺死的猫,除了抱紧唯一那根浮木以外,别无选择。
就是这浮木……着实可恨。
特别凶。
没有恢复记忆前不会这样的,她望向被金线勒红的手腕,如是想。
少女抽了抽鼻子,泪水如断线的珍珠啪嗒啪嗒落下来,缓慢犁过雪粉的腮,雾气浸透的眸子倒映着粼粼波光,控诉青年的恶劣行径。
晏惊鹤哑然失笑,吻去她眼角的泪,颇为无奈的口吻:“阿怜哭什么,阿怜要杀某,应该是某哭才是吧。”
“我又不是真要杀你,我就是吓吓你而已!”白苓红着眼反驳,嗓子是绵软的沙哑,染上几分撒娇味道。
她垂下脑袋,嘟嘟囔囔:“这次我就是吓吓你,好让你给我服个软而已,你倒好,又把我做成‘吊兰’,还那般……”
她咬住唇瓣,吞咽掉难以启齿之言。
可恢复记忆的老狐狸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冰玉似的指尖摁住她的唇瓣,蛊惑似的低哑语调:
“哪般啊?……是这样吗?”
白苓羞恼瞪他,毫不留情骂他:“无耻!”
青年莞尔,清幽凤眸晕着笑意:“阿怜不说清楚,某怎么知道某哪里做错了。”
望向青年无辜的深情,若不是手腕还被绑着,她是真想挠花这厮的脸,再俊也挠,谁让他这么不要脸。
他想起方才他也是这般哄骗她,诱她说出那些羞死人的话。
白苓磨着后槽牙,阴阳怪气:
“林公子怎么会做错呢,是阿怜戏耍林公子,还要杀林公子,林公子教训阿怜再正常不过。”
小姑娘言不由衷的话把晏惊鹤逗乐了,他慢条斯理整理她被温泉热气蒸湿的鬓发,把人摁进怀里。
修长指尖描摹着漂亮单薄的蝴蝶骨,薄唇擦过她的耳根,轻声道:
“阿怜知道就好,阿怜做了这般坏事,若某不管教一二,纵容阿怜若成了一个坏孩子,就不好了。”
白苓本来就不指望这毒舌的老狐狸能说些中听的话,但没想到他脸皮厚比城墙,把占她便宜之事,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她气极反笑,踩上他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