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队三线队,或者转项目,或者人才引进(输送)成为移民运动员,在体育人才交流中转入其他省份。
张全山撑着下巴,看着坐在对面埋头对付这常人三四份食物的苏祖,又转头瞟了眼坐在身旁的五大三粗的袁成敏,眼里有着一种哀怨、羡慕夹杂的复杂情绪。
“那还不是一样。”张全山声音高了几分,接着又长叹了口气,幽怨道,“没理由啊。不就是个邀请赛第一嘛,想想我从小学进入少体校,后来到了建平体校,多少年的辛苦努力,竟然败给了一个进体校专业训练才四个多月的人。”
那种黑沉沉看不到前路,只能随波逐流的年纪,不是每个人都能目标清晰。多少人沉迷沦落,自暴自弃,在千军万马挤独木桥的年纪里,和同龄人渐行渐远,走上了另外一条不知前路的生活轨迹。
“不公平。”袁成敏低头啃着一块排骨,撕咬下了一块骨头上的肉,慢悠悠地说道,“不过对一个邀请赛放太开决赛都没进入的人来说,谈公平不公平,意义不大。”
袁成敏将手里的排骨扔在餐盘上,抹了把嘴说道,“上次林翔回来就和我聊过这个,要是天赋不够,或者不能得到名帅的指导,别想着苦熬,没有用。”
“你怎么了,苏祖?”张全山看着苏祖身体都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捏着筷子的右手嘎吱吱的作响。
“是吗?”苏祖看着电视上已经跳过了新闻资讯,进入一个啤酒的广告。
苏祖感觉到内心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惊颤,一种时不我待的强烈压迫感扑面而来。
张全山收敛了神色,筷子在餐盘上漫不经心地敲打着,“大头说得对,我就被刺|激了。以前和我一批进来的人都是来瞎混的,天天喝酒打架,成绩不怎么样,欺负起人来个顶个的好手。后来被老谢开了一批,剩下那么三两个人,心思也散了,觉得没前途。你这回算是给我敲了警钟,到省队,就是专业队,开始拿工资,不像我们还要苦熬几年。”
ps:世界青年田径锦标赛一般是在七八月份举办,文中时间有提前。
“不算是,说是先见我一面。”苏祖大口扒饭,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你这什么眼神?别影响我吃饭,倒胃口。”苏祖大口地灌了口汤,瞥了眼张全山,有些无奈地说道。
苏祖扒拉完了最后一口饭,看着张全山那做作的表情,摇了摇头,“全山,这不符合你没心没肺的风格啊。”
苏祖看着气氛不太对,开口说了句。几个人相处时间不长,但某种程度上,是“这一世”真正意义上新认识的小伙伴。是他以一个后世居高临下观察者,逐渐变成参与者这一角色转变里同行者。
正在几人稍稍有些沉默这当口,突然电视上的一则资讯吸引了几人的目光。
“唉,这有什么?这些黑人种族天赋太好了,我们比不了的。你看看跑进10秒大关的选手,除了一个好像是欧洲那边的白人选手,其他哪个不是黑人。放宽心,我们和他们不太可能有交集的。这种国际大赛,全亚洲能够进入决赛的才几人。”
话刚说了一般,一旁的袁成敏插嘴道:“他就被你刺|激了呗,以前大家都混日子,突然有个人拿了第一,还被省队邀请试训了。心态平衡不了。我们体校才几个有被省队邀请试训的资格,在你之前,对了,就你宿舍里原来住的那个,一万米长跑的,算是田径队这两年来第一个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