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说的似乎毫无营养，叶钦回答得很认真。
陈梓熙慢慢转过头，看了一眼叶钦，似乎在确定一样，接着又慢慢低了下去，声音隐隐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少女慢慢转过头看着叶钦，忍不住“噗嗤”一下轻笑出声，声音悦耳清亮，似乎夏日里被清风拂过的风铃。
“小看人，你这话说得跟我妹妹一样，她也在纠结以后不知道上哪一个好呢，哼，反正我也能考得上的……”
“我先坐大巴到汽车站，然后到了长途汽车站，对着地址找了人问路，再然后转公交，中间还找错了，不过后来和一个公交师傅问对了路，我才找到的，我跟你说刚才在门口，保安还问了我好久。”
“什么啦，临州二中是临州最好的中学……”
清风拂过，小区过道两侧的林荫树枝叶一阵簌簌作响。
长长的头发被风撩起，又缓缓落下，叶钦看着对方的侧脸，似乎方才所有的犹豫纠结，这一路的跌跌撞撞此刻统统都不见了踪迹。
“哪有……”
下了车，叶钦站在原地，远处隐隐能够看到碧色的波光，因为雨后的缘故，来来往往的行人颇多，街边不少地方还有风车、气球纸鸢的小摊。
“走就知道了。”
“这个是我给你的，你记得等会去以后才能拆开。”
“你带我去哪？”
这半天里，他和陈梓熙转悠了西湖，吃了他曾经说不会吃的西湖醋鱼，将女孩那时候给他的资助还给了对方。
远处似乎有孩童呼喊追逐的声音，雨后天气凉爽，闲不住的小家伙正在小区公园打打闹闹。更远处的凉亭，几个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妇人正在交流着育儿经验，也有当家长的婆婆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看着蹒跚学步的孙子孙女手舞足蹈，朝着那些四处乱蹿的孩童们追赶而去。
说着也不能叶钦回答，拉开了他身后的书包，直接就塞了进去。
将背包从肩上取下来的时候发现略有些磕人，打开才记起少女又送了他一个小礼物。
拆开包装的彩纸，叶钦才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个手机。
叶钦没有在临州多呆过夜，坐上了晚班由临州发往秀水的大巴车，后面还要训练，那会是他奔赴人生需要努力的每一点每一滴。
叽叽喳喳的话语不停，嬉嬉笑笑的声音不断，一路似乎都有说不完的话题。
“你也是二中啊，我也是！”
站在西湖沿岸，叶钦远远眺望过去，凉亭下面的湖面有不少地方被翠绿的莲叶遮挡，层层叠叠，翠绿如伞。荷叶之上，几支含苞待放的荷花高高挺立其间，亭亭玉立。
两人并肩走在校区的鹅卵石的小道上，似乎像之前走过的河滩，只是平整了许多，也不用再担心会磕脚。
“啊？什么？”叶钦挠了挠头，不知道陈梓熙突然在笑什么。
时间过了不长，陈梓熙又从楼上下来，好像换了身衣服，身上多了个小挎包，手里则拿着一个包裹着彩纸的小盒子。
沿着湖岸慢慢走着，少女脚步轻快，声音一直没有停。
“这里是？”
“叶……叶钦，你是怎么过来的？”
“就是就是。”
时间似乎没有走，恍惚间仿佛还是在昨天。
在小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陈梓熙和司机说了个地名，语速有些快，叶钦也没太听清。
临近傍晚的时候，两人才再次回到了陈梓熙的住处。
在小区的花园里走了一段，陈梓熙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很是开心地从叶钦手里接过两袋子水果，然后腾腾腾就上了楼。
“叶钦，加油！嘻嘻！”
从秀水到临州路程不算太远，但也不近，而叶钦到了楼下买了东西，但还是不敢上楼，有些东西其实不用去说，她都能够猜到。
“叶钦，你是不是傻？”
少女脚步轻快，在前面走着。
“你中考怎么样了？临州是大城市，读书厉害的人很多，你是不是考不上。”
“西湖啦！”少女俏生生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笑意，“现在是夏天，你想看断桥残雪是没有，不过有莲花。”
“好巧是不是？”
“叶钦，叶钦，你还没有和我说你练体育的事情呢？”
“走吧走吧，我带你去玩！”
“那你要努力了，我已经是健将级运动员，唉，你说我到时候是去燕京大学好呢还是去水木大学好呢？”
“哼……我才不像你呢，我已经被临州二中录取了。”
依旧是熟悉的告别动作，叶钦看着陈梓熙上了楼，转头离开。
“是啊，我们都差一点考上一中。”
叶钦微微脸红，反而是陈梓熙很大方地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就像以前在秀水老家一样，叶钦好像也是这样，只会走到她家门口。
傍晚的天空风轻云淡，躲了一整日的太阳不知何时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