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剩下的两千,他准备自己留着,他想去趟临州,去见一个人。
从舍布鲁克回到燕京之后,不论是叶钦,还是其他队员都没有在燕京多呆,基本上所有人办完了手续之后,马上就在各自教练的带领下打道回府。
不过话里话外,还是少不了要交代一番,穷人乍富,尤其是这个年龄的少年人,还是要点醒一番。尤其是在乡村那样的成长环境,更是需要注意。秀水县很多人挣钱的门路机会就少,换到了村镇更不用说。不说被其他人觊觎之类的,但以他的年龄多少人情世故没见过,邻里亲戚上门借钱之类的,能少点麻烦就少一点。
聂方平说后面学校或者省里还会给发奖金,叶钦不太确定,不过现在的这一万他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处理。
我看到了那束光。
……
一直闪耀。
某些事把我向后拉,忘记了原因。
而且,奖金总的也不算多,不过除了田管中心外,按聂方平估计回头省里和秀水二中应该还会有,不过具体金额就不太能够猜得到了。
其中五千都会给爷爷奶奶,一个是安他们的心,自己在高中跑去练体育他们多少心里有些疙瘩,至少现在证明了自己能够挣钱,还有就是去年学费的时候东拼西凑的,在有能力的时候应该还给别人。三千给小叔,小叔在春节的时候给他的钱,现在他已经用不上。
在一年之前,他还是需要东拼西凑才能拿的出高中的学费,而一年的时间,他已经能够自己挣到一笔不菲的奖金。
当我身处黑暗我依然相信。
叶钦轻轻吐了口气,心情还颇为激荡摇曳,一万块钱的奖金就在自己口袋的那张银行卡里,从田管中心出来一直到到现在飞机起飞,他都觉得些晕乎乎的。
但是它今晚被刻在了天空。
“行了,你那是银行卡,又不是现金,丢不了。”坐在叶钦旁边的座位的聂方平,斜睨了一眼叶钦这一路上的动作,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叶钦也因为没有挂靠在其他省队市队或者体校单位的缘故,两笔世少赛的奖金直接发到了手里,然后他就一路都有些魂不守舍。
who虽然在6月24日就将中国大陆从疫区除名,但此时的燕京气氛依旧颇为紧张,就连叶利东答请众多队员吃饭的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
看着叶钦依旧兴奋的神色,聂方平脸上也不由浮起了笑容,尤其是昨天叶钦说一定会拿一个全国冠军送给自己时,聂方平内心都跟着轻轻颤了起来。
叶钦脑子里一直浮现的就是这个数字,一遍又一遍,这是他从小到大的拿在手里钱最多的一次,堪称巨款,一路上心怀忐忑又兴奋难耐。
叶钦再次看了眼窗外,拉上遮阳板,伸手将座位上的耳机戴上,缓缓闭上眼,在飞机的轰鸣声中缓缓睡去,迷迷糊糊里似乎听到了耳机里有歌声在唱:
一趟出国,几天世少赛的比赛,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少年人身上那种明显的成长痕迹。
“教练,等回秀水了,我请你吃饭吧!”
叶钦再次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看着旁边聂方平重新靠在了座位上闭目眼神,内心依旧不能平静。
……
这种成长是很惊人,只有不断的经历过各种大赛的洗礼,经过各种复杂的生活状况和困难,运动员从心态到意志都会发生一个质的飞跃。
跟随它去所指引的地方。
终于找到自己,发现自己在逃避。
7月17日,一架从燕京飞往海西省崇安机场的航班上,叶钦坐在位置上,不时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神色带着些许兴奋又带着几分不太敢相信。
田管中心直接给的奖金,冠军一万,亚军八千,季军五千,另外拿到前八名次的有个一千块的奖金,虽然不算多,但这是直接代表队那边发的,属于代表队奖励给参赛的运动员,具体的到了地方上,还有体育局、田径队、体校等其他单位的奖金另算。
而经过了这样世界级比赛的历练,对于青少年运动员的成长是弥足珍贵的。
能认识到世界,也能够认识到自己。
他当体校教练的时候就知道运动员不能局限于一个小地方,要走出去,去见识了更大的舞台,才能够得到成长。
它照亮了我的命运。
这次世少赛叶钦的表现,聂方平无可挑剔,而更让他看中的就是叶钦的成长。
他从叶钦眼里看到的不再是以前的犹疑和迷茫,那时候他虽然没说,但叶钦和大多数的少年人一样,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是会被教练老师周遭人的话语或鼓励或鞭策着走。
“把钱好好收着,这是你第一笔奖金,别乱花了。”聂方平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眼叶钦,笑了笑,轻轻拍了下叶钦的脑袋,“也别大张旗鼓地跟其他人说,你要不安心,就直接给你爷爷奶奶。这奖金给的还是低了,不过我估计,回头省里和学校应该会给你再发一笔奖金。”
机舱窗外,蓝色的天空看不到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