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突然炸散,飞溅的甲壳扎入女童眼眶;吉巫趁机撕开溃烂的腹腔,扯出母虫残骸塞入虫瘤裂缝。三重冲击的强光中,女童的躯壳崩解成虫雨,每只残虫都映出终极真相——所谓重生,不过是上古虫母吞噬宿主时溅出的残渣。
三人跌落在真实的矿洞遗址上。修隐的独目已成溃烂的虫洞,吉巫的太阳穴裸露着蜈蚣啃噬的孔道,吴刚的胸腔空荡,机械残躯爬满青铜色的虫卵。岩壁裂缝中渗出暗红色脓液,液体凝成新的卦象:八百里外的沼泽深处,女童的真身正从虫毒残渣中重塑,她的右眼已与修隐的虫洞共鸣,左臂触须间悬着的正是吴刚被抽离的魂线。
残骸阴影中,半具身裹虫衣的矿工尸骸突然抽搐。腐烂的指骨在地面刻出带毒的谶语:“她吞嚼的是髓脉余息……”尾音未落,尸身便被地底钻出的虫须绞成齑粉。三人抬眼望去,虫巢穹顶正在融化——坠落的不是碎石,而是无数裹着亡魂的虫蛹,每只虫蛹破裂的瞬间,都传出修隐被髓毒蚀穿耳蜗时听觉神经溶解的黏响。
女童的嗤笑从虫瘤裂缝中渗出。她的半具躯壳突然暴长,触须不再是生物质地,而是由修隐被腐蚀的魂魄凝成的噬魂虫。虫群扫过的刹那,虚空裂开万千条命理脉管——吉巫的蛊虫正被倒流的记忆改造成虫傀母体,吴刚的机械残躯熔成扩散虫毒的载体,而修隐的独目已成虫巢窥探现世的复眼。
脓液在此刻沸腾。地脉深处裂开无底虫渊,触须凝成的产卵管将三人拖向命理裂隙。下坠的瞬间,修隐的左手插入自己溃烂的右眼——抠出的虫核混着脓血凝成逆刃,刺入女童咽喉的刹那,星砂与髓毒竟在刀刃上交汇成静止的虫巢。黑暗吞没一切的瞬间,虫渊最深处亮起一抹冷光——那是先民为镇压虫母,用初代巫祝的骨髓炼制的斩虫杵,此刻正因虫毒失控而发出崩裂前的嘶鸣。
吴刚的残躯突然僵化。所有齿轮凝成青铜流星,将女童的重生祭坛钉死在沼泽中央。吉巫用最后的气力撕开完全虫化的胸腔,露出心脏位置跳动的蛊虫本源——那已不是冰晶蜈蚣,而是一条缠绕着青铜卦文的噬魂蛹。
当最后一只残虫坠落,三人跌落在溃烂的苔原上。修隐的独目已成溃散的虫涡,吉巫的胸腔裸露着蛹虫啃噬的纹路,吴刚的残躯散落成满地青铜齿轮。沼泽深处的祭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