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昭也正有此意,随即命人备好车马,在黄昏时分开赴寒北。拒狼峰北面山脊直通北方,这条山径小路虽是蜿蜒崎岖,却可绕行大凉城。为保万无一失,之前金昭已多次勘察路线,已然派了五十轻骑兵先行开路。
因此,此次行军看似辎重人杂,行起军来却极为顺畅,这一夜趁着明月照地,大军已行出一百五十里地,早便过了大凉城禁军五十里防御之围。
翌日清早,寒风凛冽,众大臣进宫之时无不缩着脖子,便是遇到熟人也只是简单寒暄罢了。丛惠钦之事已闹得满城风雨,诸多大臣乃是其党羽心腹,此刻忽然间失了主心骨,谁也莫敢聚起议事。
骨连维身旁没了丛惠钦,身边太监因伺候不周之事已然被砍了四五个,今日身边的太监年纪不大,面容白净俊秀,仔细瞧起来,倒与丛惠钦几分相像。此刻站在君王身侧虽是心中惧怕,眼神之中并无慌乱,朗声道:“诸位大臣,有事奏本……”
贺京随即出列躬身道:“启禀圣上,据北路禁军所报,镇西王金昭一夜之间行军百里,那马青也应混在其中,可否派军去追?”
骨连维脸色阴郁,顿了顿才道:“此事朕已知晓,那无名奏本言之凿凿,说是马青亲手杀了惠钦,朕一时糊涂,这才要禁军捉拿。
不过此事全凭臆想,昨日小七儿进宫与我言明,当夜马青恰在公主府上,且还一己之力杀退两拨刺客,对公主救驾有功,又岂能到宫里掳走惠钦?
寒北之地已有五年无人戍守,那界碑也已被北夷敲得粉碎,金昭此去乃是为我西洲收复失地、开疆扩土,肩负国之重托,必定极为艰难,因此金昭不交出马青朕也不去怪罪。”
话锋一转又道:“近些日子朕闻听传言,说是惠钦出事那夜擅自出宫,乃是在大凉城一处隐秘之所逍遥快活,且那处所在已死了数百中原来的女子……既然惠钦已了无踪迹,朕也不愿再去深究。允平,惠钦安葬之地既然定了,便尽快修建,入葬之时朕要去送惠钦最后一程。”
贺京心道你终究还是怕了金昭,不对!你对金昭脾性摸得透彻,不去追究此事乃是要他在寒北如在东疆一般尽心效命,待其收复失地,甚是灭了北夷,你再将其唤回。到那时,便是金昭死期将至。
想罢躬身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