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突然睁开眼,瞳孔边缘泛着诡异的冰蓝色,\"放心我答应过灵沁\"
他试图站起来,却踉跄着栽倒。顾明月这才发现,他的左腿已经不能弯曲——膝关节被寒毒彻底冻僵了。
\"今天换我背你吧。\"林道指着自制的拐杖笑道,那笑容破碎得让人心颤。
顾明月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哭出声。她想起临行前严正主任的叮嘱:\"两道印记正在吞噬他的生机就像燃烧的蜡烛\"
而现在,这根蜡烛快要燃尽了。
第一百三十日的黄昏,在青山镇远远看过父母后,林道突然停下了脚步。
"明月。\"他声音轻得像风中的残烛,\"再陪我去个地方吧。\"
顾明月转头看他。落日余晖将林道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却照不进他深陷的眼窝。他的皮肤近乎透明,能看清下面蜿蜒的青色血管。那双向来坚定的眼睛,如今只剩下两簇将熄的火焰。
她突然明白了——这不是普通的请求。
\"好。\"
这个字说出口时,顾明月尝到了唇上的血腥味,她连夜买了两张去西京的软卧票,至于坐飞机,林道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了。
火车穿过隧道时,车窗倒影里的林道与记忆中那个武道大会夺冠的少年重叠。顾明月想起他当初在大雁塔前意气风发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大雁塔前游客如织。当林道拖着残躯一级级攀爬台阶时,周围响起窃窃私语:
\"这残疾人怎么没人管管?\"
\"啧啧,看着像得了传染病\"
\"别拍了,晦气\"
顾明月的手按在剑柄上,却被林道摇头制止。
第五层转角处,林道执意独自登顶。
顾明月终究拗不过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林道一寸寸挪上第六层。他的膝盖在青石板上磨出血痕,手指因用力攀抓而指甲翻裂,每上一级台阶都要喘息许久。但林道的目光始终望着塔顶——那里有他最后的希望。
当他终于爬上第六层时,入眼却只有空荡荡的佛堂。香炉冷寂,蒲团蒙尘,与下面几层并无二致。
\"果然\"林道惨笑一声,喉间涌上腥甜,\"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