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紧紧握着的手上。
燕蒹葭一愣,她看了眼情势,就见自己抓着扶苏的手,仿佛是自己在吃他的豆腐一样,恐怕难以自证清白。
“咳。”一瞬间,燕蒹葭瞌睡全无,她毫不忸怩的松了手,起身道:“本公主方才睡得太熟,失态了。”
“无妨。”扶苏风轻云淡道:“那夜我失态一次,今日公主失态一次,扯平了。”
‘那夜’毫无疑问指的是他闯入她的屋内,正撞见她沐浴的时候。
燕蒹葭微微蹙眉朝着扶苏看去,她深深怀疑这厮刻意为之。可惜的是,扶苏神色自若,好像方才那句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一样,平静的不得了。
仿若星辰的眸底划过一抹幽深,燕蒹葭莞尔一笑:“国师觉得扯平了?”
“公主觉得没有扯平?”扶苏再一次反问,还是那样从容。
“自是扯不平的。”燕蒹葭笑眯眯的盯着他,言语轻佻:“本公主方才抓着国师的手,礼尚往来,国师也可以握本公主的手。至于那夜……”
她忽而神色暧昧,语气极轻:“那夜国师看了本公主沐浴,下次本公主也偷窥国师沐浴,如此才算是扯平。”
“公主这话听着倒是没什么问题,”扶苏淡淡抿唇:“可为何仔细一想,还是我吃亏了?”
“国师堂堂七尺男儿,吃什么亏?”燕蒹葭冷哼,道:“你偷看了本公主沐浴,本公主可还没有让你负责呢!”
也亏得燕蒹葭是个不寻常的姑娘,若是正常女子,非得逼着扶苏娶之不可。
“可我若是不呢?”他轻声说着,宛若情人之间的低喃。
燕蒹葭:“那……本公主只好……”
“只好什么?”扶苏看她。
“只好……”燕蒹葭蓦然倾身,一张艳绝楚楚的笑脸贴近扶苏的眼前。
扶苏一动不动,气息平稳依旧:“公主这是在占我的便宜?”
“不。”燕蒹葭呵气如兰,道:“本公主只是在给国师下毒。”
话音一落,她瞬间挪开自己的身子,离得扶苏远远地。
扶苏波澜不惊的眸底微微一动,果不其然,运气的那一瞬间,就觉周身气息不顺,的的确确是中了毒。
扶苏望着燕蒹葭就要出去的动作,一时间笑的愈发温柔:“公主下了毒就打算离开?”
燕蒹葭心中划过一抹警觉,瞬间就要朝着马车外跃去。
不过,无论她怎么灵活,扶苏也快她一步。下一刻,燕蒹葭就觉自己手腕被捏住,一道很强的力将她整个人往后拉去。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燕蒹葭往后倒去,来不及低呼,光洁的额头便撞到了扶苏那优雅的下颚。
两人皆是一愣,一个没有想到马车会突然颠簸,一个则感叹于某人下巴处颇有几分刺人的触觉。
转瞬之间,燕蒹葭便拉开了自己和扶苏的距离。
她依旧被她钳制着,仰头看向扶苏:“国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扶苏一笑,风华绝代:“公主撞疼我了。”
燕蒹葭直视着那张如莲的脸容,回以嘲讽:“国师先拉的本公主,撞疼了自是怪不得旁人。”
“可公主先对我下毒,不是吗?”绕来绕去,一下子错又落到了燕蒹葭的身上。
燕蒹葭无言,觉得这厮腹黑至极,生平头一次觉得,再这么论说下去,自己恐怕是要败北。
“国师不是偷走了本公主的解药袋儿?”燕蒹葭哼笑:“所有的解药都在里头,国师去找一找便可解毒。”
扶苏眉眼弯弯:“谁知道公主这次给我下的毒,是不是私藏的呢?”
这一揣测,正中燕蒹葭下怀。她不咸不淡道:“本公主若是没有带解药呢?”
扶苏紧紧拉着燕蒹葭的手腕,轻声道:“那我便只好拉着公主一起受罪了。”
“哦?”燕蒹葭一派平静,问:“国师想如何?”
“以牙还牙,”扶苏温润依旧:“以毒还毒。”
他话音方落下,那头马车帘子忽而被掀开,露出外头浓浓的夜色和……楚青临那张俊逸无双的面容。
他剑眉拧起,冰渣子一样的神色,终于有些龟裂:“公主和国师这是……做什么?”
“师父!”随之而来的,是牧清的低呼。
他死死瞪着眼珠子,燕蒹葭彼时‘躺在’扶苏的怀中,一手被扶苏紧紧‘牵着’,两人极度‘暧昧’的四目相望,宛若陷入情爱的男女!
在场的,就连西遇见着,也不由有几分瞠目结舌,暗道自家公主手段过人,竟是连国师这等清心寡欲之人,也不放过。
空气一瞬间凝结,饶是见过无数大风大浪场面的燕蒹葭,也不由红了耳根子。
她下意识挣扎着打算起身,但出乎意料的是,扶苏这厮面皮子比她还厚。他死死攥紧她的手,压着不让她有所动作。
“将军何事?”低沉如水的声音缓缓自扶苏的胸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