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你。
话在五脏六肺徘徊了数百遍,最终吞咽下去,化成了死寂又倔强的沉默。
李母见他不说话,就揪着他耳朵想逗他开心:“好了大儿子,你老师怕你太帅影响学校里的小姑娘学习,可我这个当妈的却是一直以你为荣,注意点儿啊,我可不想那么早当奶奶……”
说完李母自己哈哈大笑,可李顽笑不出来。
他阴沉着一张脸咬牙说:“不会,我不想把自己的基因延续下去,我嫌恶心。”
与其说是恶心自己的基因,不如说是恶心创造了自己的那俩人。
那天在校门口,他背着书包头也不转的倔倔往家里走。
他多天真啊,还以为李母见他气成这样会心软一回,追上来,然后跟他一起回家。
可并没有。
是不是所有的不负责任都该叫潇洒,李母解放天性后倒是快活了自己,唯独李顽成了他们各自精彩时留下的余孽,无论撒泼打滚还是对峙沉默都得不到回应,太悲催了,李顽直到现在骨子里还有点儿自我厌弃。
他不知道霍满月有没有察觉到他的那一面……
没问过。
有一点李顽和霍满月也非常像,就是既想让对方看到,又怕被对方看到。
在发廊修剪发型的时候,李顽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看到托尼老师一双巧手帮他把原本狼狈滑稽的头发重新修剪,剪成和他在高中某一个时期的同款发型。
不由得记忆也悄无声息将他拉到那时候……
一幕幕画面在脑海里闪过。
等他终于修完了头发,重新变成十几年前的寸头模样,他盯着镜子看了好久好久。
托尼老师一直在旁跟他喋喋不休的说话,他没听进去几句,付了钱,转身离开。
他还以为霍满月自己偷跑了。
但她竟然没走。
她盖着他的衣服,在副驾驶座位上睡着了。
霍满月没睡,她在装睡。
看着不远处的李顽从发廊走出来,她挑了下眉,极力克制,心里的波动不是一星半点儿。
李顽可能都忘了,霍满月见过他高中时剪寸头的样子。
那是他们结婚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