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延伸至凤国方向的灵脉，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太微挥舞着巨镰狠狠刺入禁制顶端，禁制与弯刃撞击出巨大的灵波，她怒喝道：“明九华！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灵祭、魂祭、血肉祭。
九千生死阵每一次出世，都代表着一次大规模的生灵涂炭。
“你究竟在哪设的阵法！”
明九华缓缓起身，白袍在灵威的震荡中如狂澜般翻涌，衣袂猎猎，仿佛与天地共鸣。
男子黑发四散，魔气狂溢，他的瞳仁深邃如渊，平静无波，却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冷冽。
“本尊给过他们机会。”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九幽深处传来：“但凡人愚昧，修士自私，妖魔贪心生妄，皆是庸人。”
“这苍生不配她以命相守。”
景城城主若是早点向修仙宗门求援，或是早些发现异样，不将希望寄托在那缥缈难寻的“仙人”上，城主府的惨剧未必会发生。
秘境里是他费尽心思聚集的年轻一代，但面对生死困境，没有一个人愿意牺牲自己。
巫族将自己的贪欲种在无数人的尸骨上，从腐烂的血肉中汲取变强大的养料，不过是一群人面兽心的畜生。
明裳与风岁稔对阿瑾极尽照顾之能事，但那所谓的“真情”分量也不过如此。
选一人还是选大局？
景城城主为了全城百姓放弃拯救妻儿，巫族族长为了巫族延续牺牲巫冥巫幽，风岁稔为了凤国未来不顾阿瑾。
所有人都是如此。
都和他以前一样。
明明都是如他所愿做出了和他当初相同的选择，但他为何还是觉得痛苦？
他们没有错，他也没有错，不是吗？
但他为何日日夜夜都困在那幽深无尽的痛苦之渊中？修仙宗门为了安抚他赏赐的那些世间珍宝，他为何觉得刺目至极？那曾与她并行的残阳剑，他为何不敢拿起反而束之高阁？
他开始日复一日地练剑、修习，但宗门之中有太多她曾驻留的痕迹，他只能狼狈逃脱。
他走过她曾走过的地方，那些本来只在信中听过的景色，鲜活地跃进他的眼里，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