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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通万代,这是未来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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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清朗的早晨,来之不易的安宁(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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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咳出半口血沫,铁锈味在齿间弥漫。

    城墙下堆积的尸首摞得快要够到垛口,有穿皮袄的北狄人,更多是披残破红袍的守军。昨夜被火油烧焦的尸骸混着新雪,在朔风中扬起细碎的灰烬。

    副官瘸着腿扑过来时,将军正用没受伤的左手去摸怀中家书。

    羊皮信封边角已被血浸透,妻子娟秀的&34;夫亲启&34;三个字晕染开来。

    &34;将军!西门破了!&34;副官的声音带着哽咽,他铁护腕下露出半截白骨——那是替将军挡刀时被削去的,&34;末将带三百死士开路,您从密道&34;

    将军突然笑起来,震得胸前箭伤又涌出血。他望着远处狄人狼头大纛下涌动的黑影,想起二十年前初到边关时栽下的胡杨林。那些树苗裹着草席越冬,来年开春照样抽出新芽。

    &34;你听。&34;将军染血的手指划过城墙,夯土层传来闷雷般的震动。缺口处十几个伤兵正用身体抵住撞木,他们喉咙里发出的嘶吼比狄人的战鼓更响。

    副官还要说什么,将军突然将半块虎符拍在他掌心。

    玄铁兵符沾了血,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34;带百姓从密道走。&34;将军转身拔出插在尸堆中的军旗,旗面残破的&34;秦&34;字掠过少年兵凝固的面庞。

    雪粒子突然密集起来,将军摸到怀中家书的火漆印章。恍惚间听见婴儿啼哭,却见是狄人的响箭破空而来。

    他挥动断剑劈开箭雨时,忽然想起父亲战死陇西那年,母亲将染血的铠甲葬在了开满野菊花的山坡。

    &34;马革&34;将军大笑,任由最后一支透甲箭穿过胸膛。他重重靠在烽燧残壁上,看暮色将血色苍穹染成黛青。

    远处群山轮廓起伏如卧龙,积雪覆盖的关隘上,不知谁吹起了羌笛。

    百年之后又会有谁记得我们呢?将军视线朦胧,天幕上那棺椁包住的那一片血红染上他的眼底。

    就当他即将失去意识,沉溺于死亡的怀抱中,享受永恒的安眠时,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了一段话:

    [夫天下有大勇者,智不能测,刚不能制,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朕加之而不怒,此其志甚远,所怀甚大也。所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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