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渐渐变成忍俊不禁,最后竟笑得直不起腰来。
“天啊,这是谁绣的?”她举着手帕,眼泪都要笑出来了,“这竹子像是被雷劈过似的!”
苏嬷嬷脸色一变,连忙快步过去夺过手帕,使劲朝玉环挤眼睛示意。但为时已晚,柳婉婉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缓步走了过来。
她接过那方手帕细看,只见绣工粗糙得令人咋舌,竹叶歪歪扭扭,活像一条条蚯蚓在爬。她又拿起另一方,上面绣着的应该是莲花,却像是被人踩扁的包子,红线绿线胡乱交织,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柳婉婉看着手中的“杰作”,嘴角抽搐,“这是谁的手笔?”
苏嬷嬷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柳婉婉愣了一下,随即如遭雷击,“该不会是我绣的吧?”
“正是。”苏嬷嬷忍着笑,“那年小姐非要学女红,老身教了整整一个月,就绣出这么多"宝贝"来。夫人心疼,都给收着了。”
柳婉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想起在东陵王帅府用膳时的情景。他给她擦嘴的那方手帕,不就是这般丑陋的绣工吗?
“嬷嬷,”她声音都有些发颤,“我我当时可有送人?”
“这个嘛”苏嬷嬷故意拖长了声调,“老爷、夫人、少将军,甚至来府上做客的,都被小姐"赏"了一方。那会儿小姐还觉得自己绣得好呢,见人就送。”
柳婉婉的心跳漏了一拍,“那东陵王可有收到?”
“这个自然是有的。”苏嬷嬷回忆道,“那时候东陵王和皇上常来府上,您可是见人就送。皇上那会儿和大公子笑得前仰后合,您还以为是在夸您呢。”
柳婉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年少无知也就罢了,怎么还到处送这种东西?更让她想不通的是,东陵王为何会留着那方手帕?难道不应该扔了吗?
柳婉婉又忍不住看向那堆手帕。阳光下,那些歪歪扭扭的针脚更显刺眼。她叹了口气,“嬷嬷,这些还是都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