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内,
柳婉婉望着手中那张精致的请柬,纸张上的墨迹透着一股淡淡的沉香。她指尖微颤,将请柬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大长公主这是打的什么主意?”苏嬷嬷在一旁急得直搓手,脸上的褶皱都挤到了一起,“往年连个影子都不让咱们沾,这回倒是主动下帖子了。”
柳婉婉将请柬随手放在案几上,眸光微冷。紫檀桌面上还摆着早晨刚到的几封拜帖,都是这些日子前来探访的官眷们留下的。
她太清楚大长公主的心思了。
那年从云岫山回来,父兄阵亡,她孤身一人撑起国公府。大长公主便派人送来一座精致的贤德牌坊,上书“传承”二字。那座牌坊至今还立在府门外,每每经过,都像一把利刃,刺得她心口生疼。
这是要她们柳家女子世世代代守寡。
“姑娘,要不咱们别去了吧?”翠环站在一旁,手中的拂尘都快被她绞断了,“那些贵妇们个个都带着心思,去了怕是”
“为什么不去?”柳婉婉轻轻扇着手中团扇,绿柳扇骨发出细微的响声,“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玉环等丫鬟也纷纷劝道:“姑娘,那些贵妇们肯定没安好心,何必自讨没趣?上次欧夫人来访,说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姑娘该安分守己。张夫人更是直言,说姑娘年纪不小了,该考虑”
“住口!”柳婉婉猛地合上团扇,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连窗外的蝉鸣都显得格外清晰。
“正因为她们没安好心,我才要去。”柳婉婉站起身,走到窗前。窗棂上的雕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就像她这些年走过的坎坷路。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清冷的侧脸上,映出一抹决然。她望着院中那株去年才栽种的玉兰树,枝头新抽的嫩芽正在舒展,就如她一般,在风雨中依然挺立。
“这些日子,那些官眷贵女们不是都来拜访过了吗?”她转身看向众人,目光扫过每一张担忧的脸,“一个个装模作样,说是来看望,实则是来探我的口风。既然大长公主要摆这么一出戏,那我便去看看,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苏嬷嬷叹了口气,佝偻着身子走到柳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