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孙沈达华以青云峰库作价五百万两参股。剩下的,全是陈逸风的资本。
私铸银元的利润、抄家所得,甚至琉球战役的战利品,都成了他的股本。但最大的一块,却来自他掌控的地方行政机构。
清朝的财政制度相当原始。各县征收的税银要熔成银锭,分两季向上解缴。这其中存在巨大的时间差,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漏洞。
作为穿越者的陈逸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开始在各县之间调动资金。今天从平县调十万,明天从涞水拿五万。北境境内已有十五个县被他渗透,随时能调动二百多万两白银。
这些钱根本不用还,只要在关键时刻从别处再调些补上就行。各县解缴时间本就不同,这场拆东墙补西墙的游戏,足够他玩很久。
就这样,一个两手空空的穿越者,成了明月商行的最大股东。当然,他还给自己算了笔“技术股”,认为自己的智慧值个二三十万两。
可现在,被望海商圈尊称为“骑黑虎财神爷”的他,在梁儒眼里却成了靠凤女吃软饭的窝囊废。
陈逸风看着眼前这个老头子,心中暗叹。这梁儒到底还算不算个商人?连最基本的情报都不去打听,在望海待了十多天,随便问问也该知道自己是什么人物。
要不是看在凤女的面子上,这种人早就被他一脚踢出望海了。
梁儒却毫无自知之明。这个读书读到走火入魔的老头,根本不懂经商之道,甚至连为人处世都不明白。他脑子里全是升官发财,就是个想当官想疯了的糊涂虫。
陈逸风正想着如何应对,梁镳突然开口了,声音里带着压抑已久的怒火。
“够了!”梁镳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大哥,你别再发疯了!谈什么投资简直是在做梦,五十万两还是带回去埋地窖吧。关于重返家门我早已心灰意冷。一个把侄女当礼物送人的家族,我宁可不要!”
这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梁儒心上。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
“不孝子!”梁儒咆哮着,唾沫星子四溅,“你这是大逆不道!梁家怎么会生出你这个叛徒”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要把积攒多年的怒火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