镁光灯在玉兰湿润的睫毛上碎成星芒,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飘出来,像一片被风吹皱的纸:“林教授您认错人了吧。”
话音未落,指甲已深深掐进掌心,刺痛感顺着神经线蔓延,压不住了心底翻涌的惊涛骇浪。
林教授的手悬在半空,他常年接触化学用品,手上的皮肤看起来比一般人还要粗糙。
在他身后的投影幕布仍亮着,吴雅年轻时的笑容被无限放大,那双眼睛和玉兰的别出无二。
台下传来窃窃私语,不知谁的手机的闪光灯没有关,刺眼的光闪过了玉兰苍白的脸。
“玉兰,当年你母亲寄给我的信里”林教授突然转身,在讲台上翻找出一封信。
玉兰的勉强的抬头,真的若不是她知道事情的原委,可能真的会被这一出戏骗到。
人群嘈杂,玉兰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她强迫自己扯出微笑,却比哭更难看:“今天是家属会,先不说这些了吧。”说着,她还伸手替林教授整理歪掉的领带,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林教授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却仍倔强地笑着点头。
他从中山装内袋掏出个精致的首饰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枚蓝宝石胸针,“这是我一直准备给你的成人礼,我错过太多了,实在对不起你。”
玉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拧着眉看着那枚胸针,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了,凑近了他说了一句,“林教授,当初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
话音一落,玉兰眼睁睁看着林教授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庞迅速灰败下来。
他嗫嚅着,拿着首饰盒的指尖都在颤抖,他打听过玉兰的以前的生活,也查看过她留下的资料,知道了她并没有被吴雅带在身边好好生活,所以他才计划了个把所有罪责都推到自己身上的认亲现场,他只是想要这个敏感的女孩不要怨恨她,不要怨恨世界不公平。
她她竟然什么都知道。
知道自己是被亲生母亲抛弃,知道自己的父亲连她的存在都不清楚。
这对一个性格敏感的人是多大的折磨啊。
林教授不敢想,他眼里已经有了泪花,“玉兰我”
“林教授,今天的事情太过突然了,我一时接受不了,请你多给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