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彩的马靴踏过血泊,捡起染红的账本嗤笑:\"跟阎王爷告状?老子就是川南的阎罗!\"他转身对副官比划:\"明天把李家勋的脑袋挂城门,就说……哦,按共产党煽动暴乱处决。\"
刘公馆。
刘辉文(刘宏彩的弟弟)把玩着南京新发的\"西康省主席\"委任状,翡翠扳指映得电灯绿荧荧的。副官附耳低报:\"大帅,宜宾那边……\"
\"我哥就爱杀鸡儆猴。\"他漫不经心抚过委任状上的青天白日徽,\"梁戈那五个共党,埋的时候记得拍照,我要让那些刁民知道马王爷长着几只眼!\"
刘宏彩通过烟苗税控制鸦片原料供应,为后续加工和贩卖鸦片提供基础。
既然是“产业链”,刘家就在每个环节都插上了刮油水的刀。
烟土税:“烟土”即鸦片成品,烟土税是刘宏彩对鸦片加工、运输和销售环节征收的税费。其通过垄断鸦片贸易链条,从生产到消费层层抽税。
加工税,刘家对鸦片加工作坊按产量征税,扼住了生产的咽喉。
刘宏彩在川南各县城设立“烟膏稽核所”,每座鸦片加工作坊须配备两名持枪税吏常驻。工人将生鸦片熬煮成烟膏时,税吏用特制铜勺(每勺固定5两)计量产量,每熬制一锅(标准200斤)抽税20。
为了打击逃税手段,刘宏彩制定了对应的反制措施。
陈老歪的油坊藏着三寸秘密。
铸铁锅底焊着夹层,淬火的老师傅用七分铜掺三分锡,敲出来的暗格能躲过磁石探查。每月初七子时,伙计们把熬好的烟膏灌进夹层,表面再浇层凝固的牛油——税吏的探针戳进来,顶多带出点油渣。
这个秘密传了三代,但还是被刘家堪破了。
那夜,陈家的鸦片加工作坊迎来了刘宏彩的马车。
\"好香的牛油味。\"刘宏彩掀开锅盖时,金丝眼镜片上凝着水雾,他拿金色水烟袋敲了敲锅沿,\"陈掌柜的锅,怕是比城隍庙的功德箱还能装。\"
陈老歪强做镇定:“刘老爷,瞧您说笑的不是……”
刘宏彩一个眼锋,跟班的手里的铜尺突然捅穿锅底。
暗格里黏稠的烟膏顺着裂缝往下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