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介,人家还在那旮旯躺着呢,我得抓紧把衣服什么的还回去!”
毛维寿也笑:“走吧走吧……”
“总指挥(注:蒋董事长封的第二路军总指挥),就这么让他走了?”管家不可思议地问。
“他来了,我以后就睡得踏实了,打今儿起,门口的岗哨都撤了,咱们再也不用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毛维寿转身进屋,嘴里哼着谭派的《空城计》:“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忽又转身:“对了兆亭,替我给我丙炎、启秀叫电话,我也得让他们睡得安稳!”
江河出了毛家,松开被他捆成粽子的真正的电工,把衣服扔到他身上,又掏了两块大洋装进他的衣兜,转身没入黑夜中。
悦来酒店在福州城算是叫得上名号的,江河只在这里住了不到三天,就有两拨人来到柜上,留下两个信封委托他们转给楼上一位姓周的客人……
江河看了,信封里都是两张银票,一张十万、一张两万……
送信封的人分别姓章和谭。
很多事情无所谓对错,比如说毛维寿,虽然在关键节点选择了背叛,但在其他时间也有过贡献。
毛维寿被任命为第二路军总指挥,奉命率部往陕北“剿共”,但他却迟迟不就职,1937年日军进攻上海时,他多次向蒋董事长请缨抗日,虽遭拒绝,但其心可表。
但那个姓侯的迟迟没有动静!
第四天早上,酒店老板来找江河:“周先生,您这些日子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江河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这两天来了一伙人,个个膀大腰圆,怀里好像还揣着家伙,向柜上打听你呢!”老板说,“一看那些人都不是啥好鸟,嘴里的中国话硬的像是含了块屎撅子,要不,你收拾下东西,从后门悄没声地走吧!”
江河连连拱手:“谢谢老板,我这一半天就走!”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悦来酒店临着警察署,那些人不敢正大光明找自己晦气,江河偏要出去和他们碰碰。
江河相信,这些人敢正大光明打听自己,肯定已经在酒店四周都做了安排。